第二十三章

感觉白赚了一笔，不过悲伤的是，无疑他又被岩永薰套得更牢了一点。

而且心里有隐隐预示在告诉他，如果不是现在摊牌了，岩永薰很有可能做出先让他去吃点苦头，然后再把他救回来这种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星浆体那个任务，他还要不要去？

伏黑甚尔有点舍不得那两个亿。但他现在的主人是个富婆，做她的狗真的过得很滋润，第一个月的零花钱已经到账，看到数字，甚尔已经不太在意两个亿了。

可虽然说起来很扯，他是个蛮有信誉的杀手。

没有信誉的卖家在黑市是做不下去的。

甚尔淡定下来，摸摸下巴，决定继续套话，“大小姐，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死的呗。”

他可以去规避风险嘛。

“不知道。”

“看不到？”

“看不到。”岩永薰放下手，拿起银色的餐刀，给司康抹上果酱，“我原本只是知道你快要死了，距离此刻相近的死亡，我能感知到。”

原本，现在未来是改变了吗？

“这是你的能力吗？”

“不是。我是空间系的能力者。”岩永薰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优点，就是坦诚，“能看到这些东西，大概是我很靠近死亡的原因吧。你有看过《Another》吗？”

“什么？小说吗？”

“绫辻行人的推理小说，讲的是有一个班级，在通过某种方法召回死者的魂魄之后，成为了靠近死亡之所，从此以后，在那个班里的每个同学，都无限接近于死亡。”

“听起来真不是桩好买卖。”

“我和死亡是邻居，住在相隔的悬崖边，我们离对方很近，但几乎永远没有办法到达对方。”

岩永薰面无表情时，过分精致可爱的脸上非人的异质感尤重，在看到甚尔脸上逐渐费解和呆滞的表情后，她才歪了歪头，像个搞怪人偶，“我开玩笑的。”

黑发男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具体你以后或许会知道。”

她结束了这个话题，伏黑甚尔只能认栽，“行吧，谁让我只是狗呢。我得讨人喜欢才行，是吧，大小姐？”

岩永薰鼓励他，“继续加油，甚尔。”

“。”

疑问深埋心底，还有那个不知道能否完成、是否要完成的任务，伏黑甚尔心里藏着事，口中的上等和牛也有些食不知味，真是浪费，可惜他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他的Master不喜欢太过温驯的狗，但要是真的不听话，很容易被丢弃的，很明显跟着她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要更多。

毕竟岩永薰本来是随便他去死，后来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但起码她救了他。

甚尔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从头到尾，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岩永薰说过的话，无论她说什么，有多离谱，给人的感觉都是“这肯定是真实的”，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的男人都有出色的第六感，虽然用在赌博上总不靠谱，但在保命上也没出过错，可他直觉越显然，他对岩永薰就越信任。

非常信任。

岩永薰拨着餐盘里的班尼迪克蛋，她早餐吃得很杂，有甜有咸，有菜有肉，餐垫角落还放着一杯柳橙汁，每样都要来一点，或许能看出来她不是一个太专心的人。

她很容易走神。

“甚尔，你有家人吗？”

黑发男人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个儿子，算吗？”

“如果你有把他放在心上的话。”

“哦，那不算。”甚尔言简意赅，“我把他卖了，换了十亿。”

“卖给禅院？”

“嗯哼。”

“他有术式吗？”

“不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

“惠。”

“惠？很像女孩子的名字，有点好听。是恩惠的意思吗?”

甚尔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对。”

岩永薰于是微笑，她笑起来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心底柔软，“很好的名字，听说父母在给孩子取名的时候总会寄予期望，你很期待他的到来。”

甚尔手指动了动。

他的人生曾经是出现过光的，也曾翻遍了字典就为寻找一个孩童的名字，只是那些时光，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讽刺。而且他自己的名字，因为大哥叫甚一，他就叫甚尔（二），没有咒力的孩子，从出生起就受到了敷衍和轻视。

“但是我已经把他卖了。”卖回了禅院那个垃圾堆。

岩永薰不置可否，“对于有咒力的孩子来说，回归族群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甚尔扯了扯嘴角，“是，他待在那里，总比我这个废物强一些。”

金色的猫瞳注视着他，浅色的睫毛像是花枝上栖息的蝴蝶，蝶翼缓缓翕动着，弧度优雅而曼妙，她说，好奇而无恶意的，“然后让他长成你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