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野花不要采
来。”
“也是这个理。”你爹把盘子清得干干净净,瞟见那被箍在绣棚上的芙蓉花,忽然来了句,
“我看小沈秀才那样的就不错,绣花学得快,家务应当也做的来。潘家的小子虽然单纯,可太过贪玩了,成天勾着你去看傀儡戏斗鸡,怪不正经的,容易把我们家丫头带坏了。”
你娘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简单,仔细看向了手里的几张绣品,这高端淡雅的配色,还有这认真描画的花样。
她也乐意相信自己闺女是个蕙质兰心的美女子,可这绣品仔细瞅瞅,一些针法都不像初学者的。
一时间,握着蒲扇的手忽然抬了起来。
“娘……你!你听我解释——我那天真的没有去看斗鸡瞎玩——”
“亏你学绣花的时候叫唤得多委屈呢,还是这心思跑偏了,正事不干一点,三心二意的,这哪还行?非要狠狠收拾你这个臭丫头!”
…………
不过你确实是有些迷惘。
之前几个存档,你都有一个具体的身份,亡国公主,为仅剩的山河社稷呕心沥血,力挽狂澜以死殉国。
民俗学家,为将真相从历史迷雾里还原,冒险踏入原始野蛮的地方,死在了新的迷题前,尸骨被一直支持自己的丈夫收殓。
……
要彻底摆烂,放松吗?虽然这一档的父母很好,能包容你的一切行为,但你也不太好意思做一个啃老的孩子。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瞎想啊。
“在想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轻柔旖旎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如林间徐徐而过的清风。
你没有察觉到任何违和感,或许是他身上的气味太熟悉了,那种林间草木生发的清香,又有些春雨般旖旎缠绵,万物生发的甜润气息。
你甚至下意识地往那边靠了一下,对方的手轻轻压在你发顶,拨弄着你的发丝,像是在安抚小猫小狗一样,让你昏昏欲睡的。
“我在想,我好像一直没搞清楚,这辈子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从那种昏昏欲睡的氛围里挣扎出来,才意识到身下似乎过于松软了,透过朦胧的睡眼,只觉得满目流光溢彩……和你的素色床帐不太像,莫非是今夜的月亮格外清亮?
或者是梦回亡国公主的那个存档,可即便是被大将军当做金丝雀幽囚在深宫,也不曾见这样明丽夺目的装潢。
细珠为帘幌,控金钩,璠膏之烛,列于帐前,香露滴沥,满挂红丝,麝红香褥,轻若云间之羽,只觉春光澹宕,香气氤氲。黄粱一梦,偏就玉帐高会,像是洞房花烛。
你有些警觉,他却顺着你的衣袖牵住你的手指,细细的一根被他握在手,你想要抽回,他便不动声色收紧了些,勾着你的指节,掌心的温度发烫。
“不似往常清减了。”
他捏着你的手腕,圈画了下,语气里颇有些自矜。
结了不少果子呢,可都想方设法喂进你嘴里去了。
……什么,这人说你胖了?
你猛得清醒过来,仰头便瞧见一美风姿,貌端庄的郎君,只见他远黛含烟,墨发垂垂云乱,仿佛乍睡足的海棠一般,透着种熟透糜烂又青涩腴润的风情。
这么一个淡而不艳,素里藏娇的男人,正眉目低敛,一派岁月静好的气息,倚靠在你身边绣花。
你很想质问一句,老公你谁,就被他手上正慢吞吞绣的纹样给惊住了。
你记得自己化神奇为腐朽,照着老师的鸳鸯绣了只水鸭,但这丑小鸭在这美人的手下蜕变成天鹅了,那纹样那线条都精美得多了。
起初见你盯着他胸前,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下衣服,发觉目光停在那副花样上,含笑的声音便在你耳畔响起。
“娘子既不精于此,便不需委屈自己了。”
“也莫要寻些不三不四包藏祸心之人,平白无故插入我们夫妻之间了。”
哦哦夫妻啊……
……夫妻?
谁丈夫?
丈夫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