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走到家左右不过二十分钟。
徒步回家也就是时间问题。
可是眼下不行,本着把人给烤熟的念头,头顶那位卖力的很。
她又是个易出汗体制。
倘真这么晃悠悠走回家的话,衬衫估计会拧巴出水来。
就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红街上人多的不行,慕挽枝想不明白,天这么热,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堆。
避开人群,她特意走了小巷子。
人不是很多,古色古香的餐馆,零零散散的摊位上有喝茶下棋的老年人。
只有一条道,弯弯曲曲,导航表示,走到头,就是小区旁边的红绿灯了。
耳边时不时有自行车晃悠悠的闪过。
慕挽枝低着头给宋之意回消息。
突然,一声高于一声的辱骂与低沉的呜咽声措不及防的撞进慕挽枝耳朵里,和周边坐在一起闲聊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尤显突兀。
压抑的呜咽声和难以启齿的词语,压抑又哄闹。
我靠!
慕挽枝看了看周围,在这种地方,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循着声音去找生源。
分叉出来的小道,空间有些小。
墙角处扔着零零散散的烟头和零食袋子,还有几滩不明液体。
苔藓紧紧的攀附着墙角,不知何处通风,有风吹来,带着股粘腻潮湿的霉味。长在潮湿阴暗的地方,不见光,越是潮湿粘腻的地方越是长得旺盛。
慕挽枝皱了皱眉往里走了几步,越往里走,呜咽声和争吵声愈加清晰起来。
听声音最起码得有四个人。
路不长,位置很隐秘,太阳光照不进去,旁边还有一条有些窄的通道。出事了还可以立马跑开。
不认真看,倒还真发现不出来。路过的人更不容易察觉到。
很会找位置,慕挽枝想着。
三个小姑娘加上两个看起来就不是善茬的男生。
慕挽枝小心的张望着。
“傅思宁。”一旁跌坐在地下的短发小姑娘哑着嗓子,声音说的断断续续的,“你,你要不,就跪一下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走了。”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些惊恐和难以启齿的期盼。
“哎呦,你看看。”其中一个身穿红色短裙马尾高束的小姑娘站在一个小孩旁边夸张的笑着,“你看看她说的,你帮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我都心疼你。”
小孩背着光,看不到正面,身着纯棉色白裙。
背影很单薄,个子不高。
先前笑得夸张的小太妹手搭在背光小姑娘的肩上,手故意抖了一下,烟灰缓缓落在小姑娘的白鞋上。
“操,你他妈的哭什么哭,抢别人男朋友还有理了,贱人。还散播谣言,你这张嘴就该撕了才解气!”一个校服搭拉在肩上的短发女孩伸脚轻踹了下坐在地上哭的小声的女孩子,说出口的话又狠又毒,“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狗样。”
她伸出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了指背对着慕挽枝站的笔直的小孩,“你要是长她那样,去抢人我还觉得有挑战性。”
她说完,一旁靠在墙上嘴里含着棒棒糖的两个男孩子低低笑了起来。
“我没有抢!”哭声突然大了起来,“是他自己说想和我在一起的,我以为他分手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太妹出声幽幽的说道:“那你去亲他干什么?”
“我。”说话明显没先前有底气,“是别人推的,不小心亲到的。”
“不小心?那你天天往他身上凑干什么!”声音突然拔高,又尖又凶,“才初二吧!就学会勾引人了,贱货。你妈他妈的怎么教的你!”
跌坐在地下的女孩子被吓得微微抖着身体,双唇紧紧咬着,就是不说话。
眼睛红红的,咬着唇压着哭腔。
“你那朋友不跪怎么办,要不你在这里陪我们多呆一会?时间还早,应该不急着回家吧?”坐在垃圾桶盖上的男孩子笑得不怀好意,说出的话也是流里流气,目光更是大胆直接。
带着嘶哑哭腔的声音微微响起,说出的话都跟着打了个颤,“傅思宁。”
慕挽枝躲在一边看着那个趴在地下的女孩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平淡瞧不出波澜。
“别喊我名字!”被喊话的小姑娘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失望,一脸怒气,伸手就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拍了下去,仰着头,眼底满是厌恶和轻视。
这一动作,小太妹手指间的烟没拿稳,燃着的烟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小混混穿着凉鞋的脚面上。
前者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发生。
后者大概是没有料到前者的动作。
小混混“靠”了一声,一句“你他妈”出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