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判官

也不脱离“人”太远。

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问题。

她刻意让表情温和一些，开始表明来意：“你好，总判官。我来这，是因为判罚界总会出现重复案件，我想其中根源之一，是整个工作流程没有太多的防护，阻止不了别人篡改结案数据。而我希望不再出现重复案件，所以，我想做一些改变。听说，可以找你沟通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总判官面带笑意，却又不怎么亲切，他接着说，“这种事，一直存在的。你大可以把它看作是这整个世界因果的一环，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大动干戈。”

总判官这话，薛易也算是一半的意料之中。

他掌管这的大小事务，他不知道吗？

但是他不改，其实就等于默认，或者说纵容——至少在薛易也看来是这样。

“你说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可我不太认同。哪怕是因果的一环，本身就是可以避免的。所以你其实一直在纵容，对吗？”薛易也的语气逐渐冷了起来。

余序手伸到薛易也背后，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她。

在他这个打工人眼里，薛易也从进门开始，说的话都不算特别中听。

总判官依然带着笑回答：“我觉得，你还是在拿人类那一套跟我沟通。可我们这，本来就不单只有属于你们人的一个世界。大家都认可这样的事情存在，不就意味着，它的存在，很有可能是和谐的吗？”

“呵，”薛易也不经意冷哼一声，直直地盯着总判官，随后话锋一转，“是不是，坐上你这个位子，就有说话权？”

总判官答：“算是吧。”

薛易也又问：“那我越过你，找最高判官呢？”

余序再戳了一下薛易也的背，他只觉得薛易也有点像拉不住的野马，正准备一路狂奔。

这要是在平常，多半没有好处。

总判官却并不生气，还是笑着说：“最高判官，不过是个虚设罢了。那只是主宰这个判罚界的象征。如果你成了我，你可以选择让它成为真正至高无上的位置，由你做那个唯一的主宰。”

听到这，薛易也不禁笑出来声，语气明显带着嘲讽，说：“你还挺有趣的。不愿意解决小问题，却在挑唆我挑战你的权威，夺走你的位子，才能按我想的来办。你这，不也是人类那一套吗？”

“你可以真的试一试。成了，也许以后，你想怎么做，他们都听你的。”总判官虽然平静，可语气里有了一丝邀请的味道。

薛易也决定接受邀请，她说：“很好。那我怎么成为你？”

“按人类那一套，只要他们更认可你，哪怕只多1%的人认可你，你就是新的总判官。怎么样，简单吧？”

“出乎我意料的简单。”薛易也表现出一丝扫兴，“我以为，这个地方至少有什么新花样。没想，没什么新鲜的。我接受你的提议。”

一路狂飙，余序站在旁边始终没有插话，他发觉薛易也根本没有及时勒马这个选项。

并且没想到，薛易也还补了一句：“我对你的位子，没什么兴趣。但是，我不喜欢有人挡路，很烦。”

“等你成功。”

总判官最后站起来，礼貌地向薛易也伸手。

薛易也朝总判官礼貌地微笑，却不伸手，只说：“太官方了，我不喜欢。再见。”

嚯。

好家伙。

余序全程听下来，心情略微复杂。

既痛感自己身为社会人的那些枷锁，又感叹薛易也实在带劲，平心静气却句句在攀峰，他可真是喜欢得不行。

走出总判官办公室，余序还是忍着没说话。

等走到了整栋大楼门口，余序终于把憋了好一会儿的话说了出来。

“易也，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上班了。依我看，你从前是不是上过班，但也这样怼天怼地，什么都直说？”

“干嘛？”薛易也没有否认，“要教育我？刚才就在那戳戳戳，想让我少说点？”

“刚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没用啊，拦不住。”余序尴尬一笑，又认真起来，“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说。”

“就是想表达一下，我感觉更喜欢你了。真的，特别真诚地想告诉你，我更喜欢你了。”

明明是表白，但余序不觉得羞涩，他就是想把心里的话告诉薛易也罢了。

薛易也一样不觉得害羞，她无语地抬眼看余序，嘴角扯起重重地抿了又抿。

最后皱着眉头才开口：“我也特别真诚地告诉你，我觉得你多半是哪里有些问题。大概是缺少被虐的快感吧。”

现在在余序眼里，薛易也说什么都不可能冒犯到他，说什么听起来都是甜蜜的。

他笑得更开心了，装出一脸迫切的样子说：“求你了，虐我，多虐，我需要这种快感。”

“可以，事没干完，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