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渊主伏昊

上三分即可。

“不过这青果子，倒与我今日吃的甚是相像。还是这酒的颜色，倒也有点像今日我喝的无心草汁。”寒霜盯着那画，心中很是有些犯迷糊。

伏昊神君徒有一个神君的称号，但行为是极放荡不羁的，喝酒吃肉便是他的爱好之一。自己如今超凡的酒量多少也跟他当年的教导不无关系。

何以到了这曼沙小筑，便连他也吃起素来？

寒霜斜眼问道：“你不会是为了哄我继续吃那果子，故意画出这幅画来骗我吧？”

卫九霄一双眼睛眯成弯月形，问道：“我又不是你心里的虫子，怎知用他的画像便能哄你？这果子和青汁，本就是他教我采制的。只是我很好奇，你如今可还想找到他的踪迹？”

寒霜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反问道：“难不成你知道他的消息？”

卫九霄笑了，转过身去，悠闲地踱起步来，一边回道：“我小小年纪，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但是朝颜婆婆的无间渡必然可以打听得到。不论他是人是妖是仙，不论他身处何方何地，不论他是生是死，必然有一日会从无间渡通过。”

寒霜顿时起了好奇之心，起身追上他来，又一把抓住他袖子，问道：“这几日我早就想问你了，这无间渡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从未听说过？还有，朝颜这么个年纪轻轻的美人，你为何总唤她婆婆？”

卫九霄斜眼看着她，却摸一摸头，笑道：“哎呀，我年纪太小，记忆总是颠三倒四的，一时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个小气鬼，自己不过随口一句，他便放在心里，句句阴阳怪气！

好在寒霜本是个惯会哄人的。叶风就常常生气，自己每每哄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遂将身子贴得更近了些，双手搂了他的腰，将脸挨近在他下巴前，噘着嘴委屈道：“怎会想不起？我们两人之间，自然是我记不清的事情更多些。我怎么看你，也是学富五车、博闻强识的。我今日种了这许多花，困乏得很，你便好心多说几句，我听着故事便也睡得香甜了。”

卫九霄果然很是满意，伸手捧过她的俏脸，眼中亮晶晶的，笑道：“千万年前，天地之初，造物之始，这世间本有数十个尘世，万千生灵各自在不同的空间中运行，互不侵扰。

但是，各尘世之间又不免有些裂缝相互流通，而这些裂缝的汇集之处便是无间渡。那时天地间古神还在，便在这无间渡设了阵法，命专人管理，专司维持这些尘世空间之间的秩序。

朝颜婆婆便是这无间渡如今的主人，从她师父手中接过来，也有上千年了。她都过千岁的年纪了，我不叫她婆婆，难道叫她姐姐么？”

这世间竟有数十个尘世？这倒是从未听说过的奇事。

寒霜脑中电光一闪，突想起来自己当初黄粱一梦的事情。

五百年前，自己初出碧灵渊闯荡，因自己与那小和尚无尘情爱一事，导致灵域与四大城一场残酷灭族大战，双方死伤无数。最终，自己也因无尘的背叛身死情灭，那紫来神杖也因此碎成了几片，被各大城抢了去。

好在碧灵渊中尚残留了两处紫来碎片，伏昊神君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聚拢自己的元神，细细将养了两百年之后，总算可以回归复生了。

不料却因为白泽长老施那回归阵法之时无意间中了小徒弟白鹤的迷香，导致法阵不稳，圣女元神失踪。老渊主伏昊只好将灵域事物交予小徒弟离天公子管理，自己则亲自出去寻找，从此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三百年后，自己总算出关临世了，但是脑中便也有了新的一世记忆，同时却丢失了上一世的记忆。

难道那三百年，自己的元神便是因为法阵的影响，身处到了另一处尘世空间中？

一念至此，寒霜继续问道：“当年伏昊老头来无间渡，可是为了找人？”

卫九霄点点头，回道：“那是自然。这无间渡本还有个职责，便也是个世人死后灵魂重聚追忆往昔之地，等到一切记忆烟消云散，灵力吸纳充足，便可再往尘世一行。

所以，在这无间渡，月无间空间之外的生人本是极难碰见的。

一来无间渡的秘密并无几人知晓，二来也因空间的穿梭极耗灵力，不只损伤修为更可伤及元神，便是知晓了也轻易不能渡。

只不过伏昊神君一直没说要找谁，接连换了三个尘世，伤痕累累，才确认了最终的位置，从此再没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