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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云琳硬着头皮示好:“还有一块,你……你要吃吗?”
亓山狼没说话,去拿放在施云琳缩起的腿旁边的另外一个小锦盒,将其打开。
施云琳赶忙说:“那个不是薄饼,是药膏或者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在婚舆上的时候,施云琳只瞥了一眼,没来得及仔细看,还不知道那盒雪白的膏物是什么。若说的药膏,她身上又没受伤。味道有一点甜甜的香,或许是擦脸的东西。
亓山狼将其凑近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些,放进口中尝。
施云琳瞧着他的举动,再瞥一眼手里的最后一块薄饼,脑子里想这东西难道是薄饼蘸着吃的辅料?
亓山狼却忽地变了脸色,他掀起眼皮盯着施云琳,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施云琳被他的眼神唬住了,手足无措起来。
总不能是有毒的东西吧?
亓山狼手臂支撑着坐起身,握住施云琳的手腕,将她拉近。施云琳的手一抖,手中最后一块薄饼掉了。
他随手这么一拽,对于施云琳来说力气却大得不得了。她整个人撞进亓山狼的怀里。她急急伸手去抵他的肩,想要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可她腿上已经一凉,被扯去了红色的薄纱寝裤。
亓山狼指上重新沾了些雪色的膏脂,给施云琳上药。
施云琳脊背一下子僵住。她这才知道母亲给她的这一小罐膏脂是什么作用。她搭在亓山狼肩头的手没有再推。她低着头,额头抵在亓山狼的肩上,垂眸去藏脸上的绯。
上了药,亓山狼松开施云琳。他低着头,将药膏的盖子拧回去。他抬眼望向施云琳,施云琳又在他的眼里隐约看见了苍白色。她心口怦怦跳着,立刻向后挪退。
亓山狼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将她拽回来。
上了药就不疼了,就可以继续做新婚夜该做的事情了。
象征着十全十美的十根喜烛,必然会长亮整夜。
在这个漫长的长夜里,不能入眠的不止新婚小夫妻。长青巷尽头的宅子里一直亮着灯。
付文丹忧心忡忡地坐在窗边,手里摆弄着一块帕子。这是施云琳给她绣的帕子,她指腹反复摸着帕子上牡丹的绣纹。丝丝柔软的绣线磨着她的指腹,也有了痛感。
施彦同沉默立在另一面墙壁前,仰头看着墙壁上“忍”字的字画。因为他的无能,今夜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负于身后的手握成拳,松开、再握紧,反反复复。
突然的叩响院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施彦同大步走出去亲自开了门,让赵将军进来。
“林务和黎源昌两位将军从鲁逃出来了!”赵将军压低声音道。
施彦同松了口气,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小厮,带着赵将军往书房去里。
两个人彻夜长谈。天亮之后,施彦同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道:“这里四处都是眼线。昨天刚好是你生辰,你来这里与我举杯言欢名正言顺。只是下次要更小心寻理由,最好不见面。”
赵将军想了想,道:“公主如今行动没那么多限制,回来看望父母很正常。不如让她从中带信?”
施彦同立刻摇头:“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
赵将军点点头不再提。两人商量好了下次如何送消息,赵将军才离去。
送走赵将军,施彦同立在院中,望着已经高挂的旭日,心里念着施云琳,也不知道小女儿现在吃早饭了没有。
施云琳当然还没有吃早饭,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早就被折腾得不止日夜与时辰。
当施云琳睡醒的时候,已经马上要中午了。
她记得今日要跟亓山狼回亓山。她忍着痛坐起身,茫然地望着屋内。入眼一片大红色的屋内只她一个,不见亓山狼的身影。
她歇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和梳洗。
她不知道亓山狼是不是自己回亓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她忍着腿软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帖子。
这帖子她刚醒的时候就看见了,以为是亓山狼的东西没打算碰。可走近了才发现是给她的帖子。
施云琳好奇地将其打开,才明白是太子妃送给她的帖子。太子妃快过生辰了,在东宫设了宴,宴请臣眷。帖子前段时间就从东宫送到了各府,施云琳昨日与亓山狼成亲,今日送给她的帖子立刻补送到了。
房门被推开,亓山狼出现在门口。
施云琳的心立刻一紧,下意识紧张地站起身。
亓山狼迈进来,在施云琳对面坐下。
施云琳尴尬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沉默地坐下来。
他亓山狼可以装哑巴,她凭什么就不行?
这个时候的施云琳还不知道,亓山狼最喜欢沉默不说话的人。
紧接着,有宫婢将午膳端进来。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