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也怪她粗心,东西做好后没有妥善进行保管。
“我昨日送的谢礼?”她是想问他有没有打开,是否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霍昀却误会她是想探他心意,如此开头,只是含蓄询问他心中所想。
“我都看见了,多谢好意。”他特意将声音压低几个度,想着自己都如此冷淡回应了,应当是听懂这话中之音了吧。
“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
“未有。”看来这女子对他用了几分真感情啊,还不死心。
苏荷松了口气。
打眼看霍昀神色如常,眼中清明又磊落,丝毫没有一点缱绻。面前这人本就是她救命恩人,她自是怕他误会什么让她俩都陷入为难的境界。
可如今这人坦坦荡荡,当她为难问他是否有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时,他却答从未,一方面是给了她台阶下,另一方面又避免了尴尬。
果真是个极好的人,是个君子。
她眉头一下舒展,对他感恩一笑。
这一笑搞得霍昀内心一阵天翻地覆:完了完了这是对他还不死心,不对不对,若不死心听见他的拒绝怎还笑得出来?莫不是经受的打击太大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也不会处理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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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堂中闹做一团。或三俩打闹,或四五假寐,又或零散阔谈,独独难见到捧书而读的。
如此吵闹的环境能学得下去才怪了。
“①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②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这里有个怪人。
那小孩嘴中念念有词,来回摇晃着他的小脑袋,一副小大人的做派。
“喂,小孩子家家的少晃点脑袋,伤了脖子以后长不高的。”这正是之前那个因霍昀问字问得太多觉得受了欺负的小孩,在这小孩的认知里,除了自己那不成气候的哥哥,怎会有人连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不识得,分明是故意的。
现在霍昀又故意逗弄他,小孩将脸别到另一边,并不想搭理他。
“哟,又生气啦?还不愿理我了。”
小孩被他时不时紧箍咒般的念叨惹得烦了,伸出他那双短小的手就要推人走。他比霍昀矮了一大截,撵人的手就像在空中扑腾,十分滑稽。
“哎,这是干嘛这是干嘛。”吴楚翊刚如厕回来,就见着自家弟弟扑棱着手,想推开面前的人。而那人却如山般牢靠,未有动弹。
他赶忙上前阻止,先是同霍昀道了歉,又拉过自家弟弟,怒其不争,小声低语:“你这是干嘛,你可知你推的是何人,你忘了父亲让我们来学监的目的了?”
一举登科,光宗耀祖。
苟住性命,抱紧大腿。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在内心附和。
吴楚翊哪知道自己父亲对他二人的叮嘱大相径庭,他只记得自他来学监上学后,他父亲总是苦口婆心的叮嘱他:“儿啊,我吴家虽是这上京城中的富商但却日渐落魄,又奈何没有大树乘凉,你进了国学监可要好好抱个大腿回来,让父亲以后也能松快松快。”
“你以后对他客气点,他可是我们吴家未来的贵客。”
“……?”他这哥哥脑子里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吴楚翊见自己弟弟不开窍,心中喟叹,看来这振兴家族的重任还得靠他了啊。他也不顾吴子默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自来熟得就把霍昀拉到角落。
“霍同窗你好,我叫吴楚翊,我现在有件很郑重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何事?”怎么感觉他与自己很熟似的。
“你愿意做我家的大树让我家背靠乘凉吗?”见霍昀面露不解,他还好心的补充解释:“就是你能花我家的钱,我家借你的势,各取所需也挺合适的对吧,你觉得如何呢?我和你说,我来国学监就是为了找棵大树,学监里上上下下的人我全都打听清楚过,一直没有好的人选,你一来,我就觉得这事非你不可了。”他表情认真又严肃,隐隐有些期待霍昀的回答。
“?”这人脑子有病吧。
吴楚翊当他还在犹豫考虑,下了学后回家将这事完完整整高高兴兴的告知了自家老爹。
吴父震怒,抄起一根木棍就往他身上招呼:“逆子,逆子,看我不打.死你,让你往外说,让你什么都往外说。”
他还担心这孩子是个缺心眼子,还特意叮嘱他不要把他原话原原本本说出来,应循序渐进,哪知这逆子是光听了上半截,下半截直接喂狗去了。
吴楚翊窜得满院子跑,颇是委屈:“你不是说找了大树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嘛,那一根绳上的那可不应当家人对待,那对家人,哪有一家人说两家话的。”
“谁跟你一家人,你以为你谁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