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行将就木,摆脱噩梦

电梯门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江安安眼前，黑红色袍子裹住他的身体，更遮住他的容貌。

江安安并未在意此人，与其擦肩而过。

“嗯......”

“刚刚的人，好像是......”

不觉间，她已经走到606房门前。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如果不接受进一步的治疗，你......”

“嗯，真的。”

“你姐姐那边......”

“她不傻，只是带我来例行检查而已。”

房间半开着门，江安安走上前，碰巧听到这段对话。

她站在门口，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可以称为光源的，只有外面那轮血月照射而入的微光。

房间只有一个床位，周围是跳动着数据的各种仪器。

“唉——”男医生长叹一口气，余光看到站在门口的江安安，“大概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你自己做打算吧。”

医生拿起放在床上的报告，绕过江安安走出房间。

“......”

江安安右手握紧手机，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方才踏出右脚。

窗户是敞开的，午夜的凉风微微吹起窗帘，散落在少年的肩头。

少年倚坐在病床上，目光不移地盯着窗外，宽大的病号服映衬出身体的消瘦。

月光洒在少年的半身上，江安安这才看清他的些许模样。

他的上身，插满了重症患者的管子。

——是他......么......

江安安有些不敢确认，林舟的容貌在她的记忆中很模糊。

“......”

少年回过头，看到江安安站在床边，挤出一丝笑容。

他的脸色毫无血气，一双清澈的黑眸却亮得骇人。

“呦，你来了。”

林舟注意到江安安右手的用力，“你不是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么？”

“......”江安安沉默。

她垂下目光，看到林舟插着针管的手背，那上面还留有未消退的淤青。

林舟继续说道：“器官衰竭，行将就木。”

他的话语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江安安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只是顺手拖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人......根本没有一个绝症患者的绝望。

江安安感到不可思议，在林舟的眼神深处，她找不到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恐惧和落寞。

——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吗？

江安安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林舟语气平淡，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自杀？”

“......”江安安愣住，“你知道我的事情？”

“嗯哼~”林舟挑了一下眉毛，“我还知道我救了你一命。”

“！！！”江安安拿起手机，亮出聊天记录，大声说道，“你管这叫救？”

“就结果而言，你现在坐在我的床前，而不是躺在永川路变成一滩烂泥。”林舟分析得头头是道，语气中甚至有了一丝骄傲。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江安安反抗道，“你只不过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再者说。”不觉间，她的脸颊添了几分红润，“谁家救人用这么离谱的理由！”

林舟看到江安安傲娇的小表情，笑出了声，“咦？那你是希望我选择你喽？”

江安安立刻反驳，“没有！”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个病患面前，她竟如此口无遮拦。

“自欺欺人。”

“如果你真的做好了轻生的决心，就不会因为一条告白信息而放弃。”

“再者，你敢说，假如你真的跳了下去，会有不后悔的一刻吗？”

林舟语气平淡，语速缓慢，却字字扎入江安安的内心。

此时江安安也是平复下心情，脑海中不断萦绕起林舟的话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又或者说，她根本无法反驳。

或许，正如林舟所言，她真的有自杀的决心和勇气吗？

“那也不用你管。”

江安安撇过头，不敢再直视林舟的双眼，那双漆黑眼眸的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敲动她的内心。

她的余光瞥向林舟，后者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自己。

——这家伙知道我的一切。

——有没有可能......她并没有群发告白，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放弃轻生的念头。

林舟看出她心中所想，毫不犹豫地泼起一盆冷水，“你想多了。”

说着，林舟拿起自己的手机，QQ主界面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