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
Chapter 10
温祈反应过来时,是自己抱着钟也不肯放手。
抹她奶油的坏蛋没追上来,悻悻停住脚步,“钟也,你回来了?”
小时候裴嘉树会带她到处玩,磕磕碰碰什么的在所难免,他手粗不大会包扎,又担心没个轻重的弄疼她,所以温祈只好找钟也。
钟家有医务箱还有五彩斑斓的创口贴,钟也会处理伤口,不像裴嘉树包个纱布还打个死丑的蝴蝶结。除了不爱说话外,反正每次包扎温祈在他面前都乖乖的。
有一回,钟也问她,你是不是惹了麻烦才会想起我?
她以为他厌烦自己了,伤心大半月,后来没再找过他包扎。
其实算潜意识里的习惯,受委屈就去找钟也,但现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总觉得会过分亲密,而且裴嘉树还看着呢。温祈想从男人怀里挣出来,无果,他好像也在暗戳戳地用力,朝裴嘉树笑道:“温妈妈来叫吃饭了吗?”
“没,还没...快了。”裴嘉树有些接不住话,“那个我先过去。”
他匆匆离开钟家别墅,心中奇怪。
因为三人相处许久,所以他大概能察觉出那两个人关系似乎开始变得微妙,但具体微妙在哪儿,答不出来。
应该是普通的破冰吧,前段时间不还闹别扭装不熟嘛。裴嘉树想。
待人走远,钟也终于肯放开她。
脸上的奶油大多都蹭到他衣服上,留下斑驳的渍迹,温祈很不好意思:“哥哥,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完还给你。”
他倒不甚在意,牵着女孩的手去院子里的水池,慢条斯理地用指腹去刮她脸上剩余的奶油,再冲水洗净。
温祈跟他面对面,微微仰起脑袋,眼睛却不敢看他,瞥左瞥右,反观钟也,审视得专注,一点一点耐心地帮她擦完。
少年的手指有写字留下的薄茧,滑过肌肤是略微粗糙的磨砂般的触感,又痒还会引起酥酥麻麻的颤栗,他用掌心揩去她脸颊的水珠,竟发现有些泛红,“弄疼你了?”
“没有。”温祈摇摇头。
钟也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自己上楼换衣服,回来时看见温祈正抬着胳膊在身上嗅来嗅去的,苦恼道:“我是不是一股奶油味?”
“挺好的。”他勾笑。
好什么呀。女孩跟他去温家,嘀咕:“裴嘉树他老捉弄我,捉弄完还不负责。”不过一句腹诽,却被他听到了。
钟也提起礼品盒,顺手锁好门,语气乖戾:“让他负责什么,我负责你就行了。”
意思是那个意思但好容易被曲解呀。
感觉跟要负责我一辈子似的。
两人来到温家,先跑出来的是弟弟温澈,大屁股直接弹开他姐姐,拉上钟也陪自己打游戏。温祈的妈妈石蕙音则是大写的颜狗,特别稀罕钟也,以前还旁敲侧击暗示过自己的理想女婿就是钟也,要是能拿下,豪掷三千万给女儿当嫁妆。
谈钱多庸俗,可是一个两个都拿钱来诱惑我......温祈心动得不行,有段时间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给钟也下迷药,干脆弄昏绑去领证算了。
因此,钟也在温家比她这个亲生女儿吃香,后者被遗忘在角落,含泪啃她妈丢来的玉米。
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小没良心的弟弟玩累了下楼去折磨裴嘉树,温祈蹑手蹑脚地挤进书房,钟也正低头收拾游戏机。
“哥哥,晚上有空吗,我之前说要请你吃饭的,谢谢论坛那事。”
他脑筋多转了个弯才记起来,“嗯,有空。”
很好很好,幸亏她节前就订了位置,温祈刚要告诉他是什么餐厅,门后边裴嘉树和温澈两个人溜进来凑热闹,“姐姐你要请客吃饭吗?”
读三年级的小屁孩最喜欢蹭饭了,嚷嚷着要吃大餐,温祈想既然被他们听到,若是还跟钟也两个人去,肯定会被发现有猫腻,但是关于那家餐厅的定位她又很为难。
钟也面色平平,像是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我家不做晚饭,要不然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吧。”裴嘉树狗腿道,“我来买单。”
她没来得及答话,看见钟也拿出手机,利落地点进转账界面,大有副“你爱上哪儿吃上哪儿吃,一边儿凉快去”的不耐感。温祈扶额:“不用不用,说好我请客的,那就......一起吃吧!”
—
双人行阴差阳错变成了四人行,他们被温祈带进了那家餐厅,受到迎客服侍生饱含惊诧和意味深长的注目洗礼,然后热情地给几位升成独立包间。
大堂整体为粉暖色调,宾客几乎全是男女双位一桌,望向彼此的眼神含情脉脉。小提琴与钢琴协奏悠扬婉转的浪漫进行曲,甚至偶尔还能看到服务生抱着玫瑰花束奔驰而过,不多久便有一桌求婚。
路上温祈不敢抬头只想快点走,但这种氛围傻子都能瞧出不对劲,钟也双手插兜没说什么,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