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藏/
导得口干舌燥,偏她的水瓶放在很远,要拿得经过教官以及迎着所有学生的注视,她社恐,办不到。
干脆忍着,最后一轮走完,她让大家原地休息,自己蹲到树丛边,望着叶子舔舔干涸的嘴唇。
植物都含有水分吧,我怎么不是食草的(允悲)
十分钟后集合,十二个人一排朝前走,她在后面看脚步和队形。连着走了几次,效果不错,温祈颇有成就感,扭头一看历史系照搬。
她只是偷偷的随意一瞥,然而钟也跟装监视器似的,恰巧也偏头看她。
视线相撞。
女孩避闪不及,对着他下意识地舔唇咽口水。
钟也:?
两个系的学生都在向前走,谁都没回头,温祈想趁机问他国庆有没有空,请你吃饭,又不能靠太近,就隔着距离张口型说哑语:“吃—饭—空—吗?”
听不清,但看到她撅了两次嘴巴,像亲亲。
于是他点头。
温祈也点头,又舔嘴巴。
钟也想她现在这么不含蓄了么。
第三次背身走,温祈该是渴得厉害,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有—水—吗?”她额外加了个吸溜吸溜的手势。
他看懂了,指一指身后的灌木丛。
原地休息时间,温祈悄悄摸到灌木丛后,拾起矿泉水,做贼心虚地拧开瓶盖。咕嘟咕嘟没喝几口,钟也来了,两个人一齐挤在修剪成球形的树丛后。
“你干嘛?”
“只准你躲教官喝水吗,”他摸摸鼻子,“我也渴了。”
温祈看看他,再看看握着的水瓶,“就一瓶欸。”
少年哼笑:“这么霸道啊。”
不是这个意思,温祈揣紧手臂,轻声细语地辩解:“你不是有洁癖嘛....这瓶我喝过了,你等等,我去超市给你买。”
他微蹙眉。
“不怕被逮个正着?”
“怕啊。”她温吞道,“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恩人渴了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给恩人买水回来。”
听着那么欠呢,钟也轻轻揪她的脸蛋,她就故意装吃痛,“对我憋着火呢。”
“没有。”温祈干巴巴地应,往右挪了两脚,蹲着数草。
他手肘撑在膝盖,歪头看她,不说话。盯的时间长了,她忍不住瞪他:“干嘛。”
原先倦冷的神色荡然无存,少年桃花眼弯弯,缀着微光,“没什么,觉得你生闷气的样子挺难得的。”
好奇怪,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生闷气,就因为前几天没见到他吗。
她真是.....自从答应成为钟也女朋友后,虽然是假的,但有时候真的情不自禁会代入,会无意暴露埋藏的那些心思,曾经不敢说的不敢做的,仿佛都寻到契机。
温祈不断麻痹自己,是他太会撩了。
因为喜欢,普普通通的眼色、话术都变得无限魅力;因为喜欢,藏不住,天生的渴望亲近。
钟也掂量语气,问她:“那,生闷气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才不说是因为连续三四天制造偶遇想见你,结果你跟冬眠去似的,毛儿都没看见。温祈瘪嘴,随便找了个,“那个论坛吧。”
“他还来烦你?”钟也讶异。
“没有没有。”她否认,“说起来,帖子的事情谢谢你。”
“我没做什么,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早点告诉我,不要藏着,我会帮你解决。”
女孩低头想事情,草草应一声,因此未曾发现他眉眼间闪瞬即逝的戾气,“不担心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么。”
手指搭在塑料瓶身,慢慢地收力挤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随遇而安。人都是经历千锤百炼才可以变得勇往直前,有时生活中的不顺未尝不是馈赠。毕竟神明们相信,那些康庄大道上的小崎岖小坑洞不会成为你一蹶不振的终点,低谷亦是顶峰。再说了,我看上去像会被他们苦恼的人嘛,又不是不会应付。”
她乐观道:“先晓之以理再全校批评,男生多少好面子吧,应该会迷途知返。”
钟也没搭腔,朝温祈伸出手要水。
绕来绕去就惦记这瓶。
不过说到底,水是他的,主人家口渴,她总不能藏着掖着,鸠占鹊巢。
“那你仰头,我给你灌,不会碰到瓶口的。”
到底是谁谣传出去他有重度洁癖??钟也嗤了声:“小时候偷喝我中药怎么没那么讲究?”
几岁跟几岁呀,能一样嘛。
温祈小声嘟哝:“小时候不懂事,你的中药还跟可乐一个色.......”
行吧行吧。少年仰起头,松松敛着眼皮睨她,依言微张开嘴。头顶熔金的日光穿过叶片缝隙,在他密密匝匝的睫毛落下阴影,瞳仁泛着琥珀色,宛若古神降临。
下巴略抬,脖颈修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