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枕边人
暗卫踩着斜阳的尾巴回颐园
“怎会没有此人?你可问仔细了?”回程途中,萧铭派暗卫去户部的公府,结果却查无此人!
画像涉及萧岚的名声,不可放任了之。是以,萧铭认为先暗中摸牌魏瑾是何许人也。
“属下问的很清楚,不仅整个京都没叫魏瑾的,就连过去十年里的死人也没有。”暗卫肯定。
匪夷所思!
萧岚的思绪犹如乱线团,能绘出那样唯妙唯俏的字画,绝非普通的世井人家,是以不存在无名氏的死人。
京都有两大魏姓家族,一是驸马的家族,另一个是前朝旧臣、南洲魏氏。
魏武侯膝下仅有二子,旁系宗亲的后生,萧岚在成婚前熟悉过名册,并没叫魏瑾的。
南洲魏氏祖上出过首辅、大将军。先皇登基后,南洲魏氏躲避纷争便渐渐没落了。京都仅有几个小辈任职一些不大不小的官职,多数人已回了故土。
那些字画少说有十几载的功夫底蕴,起先,萧岚猜测是南州魏氏的后生。
“宅子在何人名下?”她问。
暗卫一脸咄咄怪事,“还是魏瑾,这一打探,户部亦觉察出不对劲来,已带人去摸索。”
“谁给那宅子落的户,总能查的到吧!”萧铭不信邪了,没有户籍怎么来的宅子?
暗卫缄默便是不知了。
胃口彻底吊起来,萧铭臆测,“这个魏瑾如此神秘,许是个深入浅出谋士,给魏驸马做参谋的也说不定!”
萧岚摇头,“再厉害的谋士,也无法自由穿行戒备森严的皇室十几载,何况此人这般熟悉……”后话她未言。
“险些忘了!”萧铭拍了拍额。
“我另寻个时机问驸马,”萧岚吩咐翠竹收好画像。
“择日不如撞日啊!”萧铭急性子,双眸亮起看戏的精光,“在眼皮底下觊觎他的妻子,魏霖怕是要气背过去!”
男人对妻子不闻不问,却允许别人对妻子有非念,薄情偏执。
“户部与衙门不久会查封宅子,等他们顺着驸马这跟藤摸来府里,更顺其自然。”萧岚不想让驸马知道她跟踪他,这是拈酸好妒小妇人之举。
“高!”萧铭竖起大拇指。
连着两日,萧岚对驸马冷冷清清,二人没再提起那晚,像是彼此都无法启齿的默契。
今晨却还是因她,二人破冰。
“柴胡、当归、白芍、炒白术各三钱,茯苓、炙甘草、薄荷各五钱,甜叶菊一钱,按我说的方子去煎药。”魏瑾写下烂熟于心的调养气血的方子。
翠竹接过就去办。
魏瑾给萧岚擦拭额前冷汗,“不可再贪凉口。”
气血虚弱而腹疼是慢性病程,调养了小半年再配合忌口,多数都能恢复如初。萧岚许久未见大长公主,一高兴就贪凉口,见她疼得黛眉蹙成一团,魏瑾又急又怪,却不舍说个重字。
萧岚杏眸盈着水雾,委屈地瞪他:“我只食了几口就疼成这样,许是你医术不精!”
腹疼的毛病有些年头了,医官开了许多药都没奏效,经驸马调理后已好了小半年。可她心里不服气,好像自己离不开驸马似的,便逮着时机发泄二人间的不愉快。
魏瑾坦然背下黑锅,“药方已改良,只要再配合忌口,药到病除指日可待。”人是他气的,自然要他哄。
驸马给了台阶,萧岚自然要下,再不乐意也不会傻到和身子过不去。
翠竹送来煎好的药,魏瑾一勺勺的喂,温热的药汤下腹,萧岚的确没那么疼了,药性催眠,她眼皮渐渐厚重,迷糊间总听见有人催促驸马要尽早动身……
再醒来已是晚膳时辰,腹痛止住了,可萧岚辘辘饥肠。翠竹扶她坐起,在她背后垫上厚厚的团蒲。香喷喷的鱼鲜味儿钻进鼻尖,是山药鲤鱼汤。
山药和鱼鲜混合的汤汁流淌入口,清雅的姜香醒神宁目,萧岚饿的急,没细细品尝就下腹,便觉不过瘾。第二口慢慢咀嚼,直到浸润汤汁的肉在舌间化泥再咽下,滋味妙不可言。
鱼汤很快见底,萧岚吩咐:“再食一碗。”
“公主,驸马交代:您久未用食,不可贪多,当循循渐进,否则也易积食犯腹疼呢。”翠竹照搬驸马原话,“晚些时候再用,厨房里备着呢,驸马给您做了一大锅。”
“驸马做的?”
“嗯,”翠竹应着声,接着喂。
过去每回萧岚身子不适,驸马都亲自下厨,手艺比宫里的厨子还更胜一筹。
成婚后第一月的小日子,她疼得浑身冒冷汗,府里上下束手无策,是驸马无微不至的照料才好的这般快。心里依旧不爽快,可桥路分开,她扫了眼寝室,问:“人呢?”
翠竹取来漱口碗,“被大长公主训话呢!”
“……”萧岚推开碗就起身穿戴。一方面,她气脑驸马的冷热善变,另一方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