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拉踩的亲戚
三天后,余皎如约而至从木匠取回模具,一共是10组模具,一组有6个空格,一次就可以浇筑成型60支粉笔!如果加入颜料,还可以制作彩色粉笔,余皎想到往后都可以畅快的画画,嘴角幸福的裂开笑容。
回到家,余皎也不闲着,将石灰和石膏1:1放进容器混合均匀,并加水搅拌成糊状物,然后将模具刷上一层油脂,将糊状物倒进去,静待1个时辰后,粉笔便已经凝固,再将粉笔脱模取出,余皎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粉笔只觉得成就感爆棚!这哪里是粉笔,这是盖亚创世纪嘛!
这时,院子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是余父抱着一捆青色锦布从外头回来了。余皎本想与余父分享这份开心,却见他开门却不进门,就这么站在门口,一手抱着布匹,一手撑着门的姿势,脸上笑容微僵的样子,似是不想让身后跟了一路的中年男人进家坐。
而那中年男子也当不知,一张嘴还在喋喋不休的叨叨:“余皎她爹,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样大哩!我们家余杰才12岁就考上童生了!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不3月初考的嘛。不怪你不知道,我们本想摆一桌给孩子庆祝的,但谁知这孩子心眼实怕耽误了学习,非得要考中秀才庆贺。不过也快了,今年9月就考!”
余父僵硬的脸上强扯出笑来敷衍,“先恭喜三姐夫了,杰姐儿自小就是个聪明孩子,那就静候佳音了。”
余三姐夫姓张,张氏似是炫娃还没得到满足,腰一弓、就将脸凑近到余父跟前,“你说杰姐儿比皎姐儿还小两岁呢,又吃苦又懂事,她的事我都没操过什么心!你们家这做姐姐的反而没个正形,摊上这么个讨债的……啧啧……你别嫌我说话不中听啊,姐夫也是为你好!皎姐儿明年就该说亲了吧,再不改改性子怕是娶夫都说不上好的。你得多上上心,不然往后日子可有的发愁了。”
家里孩子千不好万不好,在父母眼里也是个宝。余父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拉开距离,垂眼理着怀中锦布的边边角角,慢悠悠道:“皎姐儿如今已经懂事,读书也十分上进,前段时间先生还来家里表扬她学业精进呢。”又想起街口的邻居说张氏想把自己的表侄子相看给皎儿,想起他那表侄子的泼辣作风……
即使余父再柔和的性子也不由的面冷起来,“再者,我们家虽说不上大富贵,但也是极殷实的家底。也不是阿猫阿狗、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相配的。早早就有媒人上门来询了,我和她娘觉得不急,慢慢挑着,遇到合心坎的再说也不迟。”
张氏心想就你女儿这样14岁还没半点功名的,有人愿意嫁就烧高香,还挑什么?不就仗着有几个臭钱么?
又转眼瞥着他手里的锦布,质地上品的一整匹天青色的织锦料子,莹莹闪光。他眼中有嫉妒一闪而过,复又轻蔑地笑了起来:“哎呀,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咱县里有名的绣花名手。这些料子一看就是极好的,又接了大户人家的活?工价肯定不低吧?我就不行了,一双手粗苯的很,只会穿衣不会做衣。只能指望着将来杰姐儿当了官,我沾沾光也让人给我做一身了……”话外尽是贬低之音。
余皎听了半天,被这阴阳怪气的调调烦躁的不行,因着自己成长经历,她生平最讨厌这种喜欢拉踩的亲戚。
余皎记得自己小时候,每当考得好正高兴时,表姐都会趁机拉踩打击。比如,从小学时候:不好意思,我比你多一分;到后来中学:我就随便考考,比你高了一级得了个A+;到成年敎编考试:我太幸运了,面试第十名弃权了,我正好替补,哎,可我也没有空,便宜后面一位了……
小时候呆傻不知道查证,只觉得低人一等,长大后,余皎特地查找教编考试的参考人员花名册。实际上是表姐压根就没报名考试,全是她自己整了这一出名叫“天哪,我好聪明、好幸运”的戏。
余皎思及此,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接过余父怀中的布匹。转脸看了看浑身滚圆的张氏,脸上做出极夸张的表情说道:“呦,不仔细看都认不出了!这是三姑夫啊。几天不见又长胖了!前天才见了姑姑和表妹,她们好像都清瘦了不少,我还当您家里揭不开锅了呢,原来这福气全让您自个儿给霸占了。”
“呸、呸!瞎说什么小蹄子。你表妹那是用功吃苦累的,说话这么没大没小。”张氏急瞪眼,又叉起腰说,“哎呦呦,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跟你表妹学学,好好考个功名出来,才能光宗耀祖,让母父跟着你享福。别整天无所事事,惹得邻居闲话指点。”
余皎听后,也不急着回应,反而满脸委屈、眼神无辜的看向余父,“爹,我让人说闲话,给您丢脸了?”
余父目光慈爱,轻哄一般,语气纵容,“没有的事,皎儿怎样都好。咱家殷实,也不图你能有大出息,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他轻拍了拍余皎肩膀,又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抚顺,“人又不是只考功名这一种活法,不管你做什么,爹和娘都支持你。”
感动的余皎只觉心中一片柔软。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的,知道她从小缺爱,在这一世就给弥补了!
穿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