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机械上身的男人在肉铺打了碗人造猪下水，端到酒馆外和四五人就着一壶酒吃了个精光。

杂货店就在酒馆旁边的旁边，二者中间是一家海货铺。说是海货，可挂出来的尽是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肉段，没有活物，腥臭味倒是十足。一块写着“售罄，下午上新”的牌子立在门脸外。

大乔收回视线，绕过嗡嗡飞舞的苍蝇群，走进冷清的杂货店。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坐在柜台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疑似游戏机的设备。

“要什么？自己拿。”男孩没有抬头，两手拇指飞快操纵按钮。

“就你一个人？”大乔问道。

男孩黑亮的眼珠从大乔四人面上划过，“我一个就够了。”说完就低下头，游戏机不断响起“double kill”、“triple kill”的声音。

老板让他们找小孩子买武器？

大乔看向大圣，大圣点了点头。老板发来的照片中，男孩确实是接头人。

“老板派我们来的。”大乔看到男孩停下了动作，“说你这儿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你们可真不像老板会找的人。”男孩嘟囔，从柜台下抽出一个挂满武器的推拉架。

大乔注意到推拉架旁有一个小小的监视屏。看来在他们进店之前，男孩就发现他们了。

“能找到的货越来越少了，这几个宝贝你们凑合用吧。”

男孩拿出推拉架上仅有的四把枪，分别是两把小型手/枪和两把手臂长度的改造霰/弹/枪，后者像是用不同型号的废弃枪/支拼凑出来的，看起来有随时炸膛的危险。

“别看小看它们。”男孩摸了摸霰/弹/枪/杆，依依不舍的递给大乔和小虎，“大火力的大白鲨，刺客用正好。”他羡慕的看着小虎短袖下的金属手臂，说，“我18岁时一定要做机械改造手术，希望那时候能攒够钱。”

“你想当刺客？”小明问，“游侠不好么？”

“游侠需要更多钱，我估计攒不来。”男孩小大人似的耸了耸肩，递出两个形似纽扣的金属片，“神经干扰器，干扰机械改造人的神经反馈系统，但密码你们得自己破解。货齐了，感谢惠顾。”

大圣和小明接过神经干扰器。

“刺客太危险了。”小虎给男孩看金属臂上深浅不一的子弹划痕，“攒钱去艾提菲西尔吧。”

“那种不可能的事，想了也没用。”男孩把武器架推回到柜台下面，“做完手术如果有多余的钱，我更想去看一次大海。”

“大海？”

“听说这里以前叫千洋城，西边曾是一片海滩。虽然海岸线退了数百公里，但一直往西走总能看到大海吧。”男孩压低声音，指了指旁边店铺，“我真是受够了人造海货的味道，听说真正的海鱼鲜到让人想把舌头吞进肚子里！”

孩子气的话带出莫名的伤感。

“不过我也就是想想，等活到18岁再说吧。”男孩再次投入到游戏中，边玩边嘱咐道，“你们从货架上拿点东西，掩人耳目。钱不用给，老板给过了。”

大乔四人藏好武器，拎了两袋卫生纸、两个塑料椅，离开杂货铺。

饥肠辘辘的四个人决定去祭一祭五脏庙。

罗德西街大概有七成店铺都与吃喝有关，除了酒馆、肉铺、海货铺，还有咖啡馆、干果铺、以及标榜各种特色菜系的餐馆。大乔四人选了一家看起来最干净的店，在靠墙的角落落座。

餐厅里只有他们四名食客，半开放的厨房里厨师不知所踪，两名侍者窝在服务台后你侬我侬。饭桌桌面是触控智能电子屏，一段新闻正在播出。

“……昨日，永恒集团发布公告，称董事长伊特尼先生因病修养，将由其长子约翰爵士代为履行董事长职责，首席执行官继续由伊特尼先生的长女克里斯蒂娜女士担任……”

一对金发蓝眼、高挑健美的年轻男女出现在屏幕中。只从长相上看，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具有血缘关系，更别提二人如出一辙的目中无人的气质。

“……对于伊特尼先生任命克里斯蒂娜女士为首席执行官一事，约翰爵士曾公开表示不满，并多次对克里斯蒂娜女士主导的诺亚方舟项目提出质疑……”

大乔四人点了大杂烩套餐。不到五分钟菜就上齐了，分量实诚，味道怪异，吃进肚子里的是混合了塑胶味和铁锈味的麻辣烫、铁板烧和咖喱饭。

大乔边吃边在触屏桌面输入“诺亚方舟项目”，克里斯蒂娜·伊特尼的采访视频出现在搜索结果中。

“……诺亚是城市治理领域最强大的智能体……”

克里斯蒂娜的冰川蓝眼睛直视镜头。比起她冷傲的眼神，她在采访中的回答更有人性的温度。

“……诺亚的核心指令完全符合阿西莫夫三定律的要求，其评估、判断、决策策略均以最优化遗留星人民生活水平为目标……诺亚方舟项目不仅不会让AI取代人类，与中伤者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