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来了来了，终于开始了！”

“我最期待的‘危机’环节！”

“+1”

“+∞！‘热恋’环节太齁了！”

“说齁的是你们，把最齁的‘山盟’投上一位的也是你们，要不要这么口嫌体正直……”

“前面敢说你投的不是‘山盟’？”

“还真不是，‘山盟’腻歪的有点假了，我投的‘悄声’。”

“‘悄声’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说‘山盟’假的是母单还是眼瞎？这么明显的粉红氛围感觉不到？”

“+1‘山盟’如果不是真的，那我一定就是假的。”

“听说选手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场景，我已经做好了我的cp BE的准备……”

“大家都好真情实感……而我只关心我投进去的小钱钱……”

“还有我。”

“以及我。”

“带上我。”

……

【您已进入“真假情侣”直播节目。直播中受伤、死亡均可能导致不可逆的精神损伤，请慎重行动，不要尝试危险行为。】

脑海里的机械人声消失，大乔睁开眼睛。

这就是第二个世界。

疾驰的列车穿梭在隧道中，耳朵隐约捕捉到破风而过的呼啸声，冷白灯光下，她面朝窗户坐在圆桌旁，墨黑色玻璃清晰映出一桌人的身影，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十人围桌而坐，五男五女，男女间隔，两两一组，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白色运动套装。

大乔右边隔着一个座位是一名卷发男生，左手边紧挨着的是——

大圣的脸！

她按捺住上涌的情绪，在玻璃倒影中和他对上了眼神。

大圣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向大乔后方瞥了一眼。

有人坐在她身后！

窗外猛地明亮起来。

倒影消失，浓稠的灰白色雾气阻隔了视线，看不到车外的景象。

“时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余光里。

男人从大乔身后走出，绕着圆桌逆时针移动，西装革履，高大健硕，手上转着一把左轮手/枪。

“来吧，告诉我。”男人说，“你的搭档是不是卧底。”

他在大乔斜对面站定，抬起手，枪口抵在一名娃娃脸女生的肩膀上，说，“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我，我不知道。”女生的声音几不可闻。

“撒谎。”男人的枪一动不动，“你们心里一清二楚。”

【“大乔选手。”】

直播系统播报声骤然响起，大乔心里一紧。

【“你的恋人大圣是卧底。请放心，在座各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大乔不露声色，正要捋一捋思绪，就听西装男说，“怎么样，他是不是卧底？”

“我真的不知……啊——！”

鲜红色血液从女生右肩迸出，近距离枪/击所带来的冲击力让她“咚！”的一声撞上桌沿，满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一滴滴血珠震荡在银白桌面，五道血痕狰狞着滑向金属桌边缘。

左轮手/枪巨大的响声震荡在空气中，大乔耳边嗡嗡作响，缓了片刻才听到女生虚弱的呻/吟声。

众人面色紧绷，似乎这才开始重视男人的威胁，右边卷发男身侧的高个女生满脸不知所措。

浓郁的血腥味飘来，大乔垂下眼，思考对策。

从视觉、听觉、嗅觉，甚至——她用指尖掐了下手背——痛觉来看，一切都是真实的，但从理性上说，这不过是一个模拟真实感官的虚拟环境。

机械声说只有她知道大圣是卧底，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的恋人是否是卧底，对其他人的身份一无所知？

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每个人都是卧底。

难道他们只能被动的等待男人逐一“审判”，束手就擒？

皮鞋叩击地板的清脆声传进耳朵。

大乔绷起身体，细听男人走路的动静。

“嗒。嗒。嗒。嗒。”

到大圣身后了。

到她身后了。

到卷发男生身后——

停下了！

卷发男生缩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住，痉挛似的颤抖着。

“咔哒。”

弹仓转动的声音中，手/枪抵上了男生左肩。

“你呢。”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带着一种戏耍猎物的游刃有余，“知不知道？”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卷发男生就给出了答案。

“知道！知道！她是卧底！”

“非常好。”男人边说边向前走，“奖励你和她告个别，毕竟是恋人。”

大圣的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