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周我们否决的那家客户,他们没提前打招呼,下午五点钟打了一笔三千万投资意向金过来。同时我的邮箱也收到一封A公司发来的共享计划投资协议电子版,邮件正文催促我们尽快签署。您是额外授权给了A公司投资的资格?”
富一宗没有额外授权。
唐宁见老板也是一头雾水,反而松了一口气。那家公司的打款账户有问题,也间接验证了他们上周的担心。“那就奇怪了。”
富一宗扭头说,“走吧,回办公室说。”
唐宁和负责此事的律师一起做的汇报。“A公司转投资意向金的账户并非我们业务签署的公司账户。打款账户来自一家不太合规的融资平台。我们做了信息搜集,那个融资平台先前有过非法集资的传闻。毛律师向朋友打听过,确实是当地的民间借贷平台,规模应该不小。我和对方财务负责人沟通,他们给的理由是财务弄错付款主体,但是他们要投资这件事情是铁板钉钉的,说是大老板们都同意的。三千万的投资意向金,原本不应该出错的。我的猜测是借贷平台和A公司是同一控制人,两家的财务是一套班底。这家的投资资金不能要,后续订单也要谨慎,除非先款后货。”
这家客户是老牌的国产电器厂商,近些年在做多元化转型的尝试,比如在总部所在的城市开展本地电商平台,积极投资新能源电池企业。
富一宗回忆起上周与这家公司的职业经理人打交道的画面。当时他心中有怀疑,总经理太不积极,人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公司实控人也是公司董事长,据说去年秋天送闺女出国念书,迟迟未归。因为A公司的多元化转型以及实控人迟迟不回国的顾虑,他们内部一致否决了这家客户的投资资格。
富一宗皱着眉头询问,“这家客户还有多少未结货款?”
唐宁说,“他们订购了三批次仓储机器人,累计金额2.21亿。还有两千万尾款未结,下个月月初是合同约定的付款日。”
富一宗掏出手机给富董事长打电话,他担心的是他爹因为顾及对方实控人是他的老朋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便想着出手帮一把。
富董事长接通电话,“我也刚知道。你大伯同意的。”
富一宗怒了,第一次在公司当着下属的面冲董事长发火。“共享计划的投资合同模板,对方怎么会有?也是大伯提供的?谁给他的?我怎么不知道新江成了富家后院,谁都能来顺点东西走。”
富董事长更是一阵头疼,为自己先前的优柔寡断,养大了堂兄妹几家的胃口。他叹口气跟儿子说,“老何给的。这事儿你照章处理,包括老何。”
这天晚上,原本计划早点下班的富一宗与财务负责人何总聊了近两个小时。世界在高速运转,集团在业务在迅速迭代。老何自己跟不上学习的步伐也就算了,居然将工作中的负面人格,比如傲慢、小肚鸡肠、无责任心甚至又卑又亢,在此次谈话中暴露无遗。
老何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富一宗扔了一个杯子才稍稍消气。总经办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内发布公司成立以来措辞最严厉的处罚公告,老何即日起暂停一切职务,公司成立特别调查小组对其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离任审计。
富一宗回到家已过凌晨,冲完澡后轻手轻脚地上床。他侧躺下来,手肘支着脑袋,趁着床头时钟的微光,看着媳妇模糊的轮廓。她睡觉很端正,整个人平躺着,身上裹着被子,脑袋埋在枕头和被褥中间,显得脸更小了。他在等待着自己回归平静,而后侧身一寸寸地挪进被窝。待他的动作完成,手臂平放在枕头上,媳妇的小脑袋从平躺转为侧身,脸蛋肉贴上了自己的肩膀。他盖着柔软的被子,抱着带淡淡香气的媳妇,在这样的安全港里一夜好眠。
早上,富一宗听到霍又春起床的动静,挣扎着醒来。
这是好兆头,对霍又春而言,她确实不再因为顾及床上的人而蹑手蹑脚束缚自己。
这是好迹象,毕竟以前富一宗加班或者应酬醉酒后的次日早晨,他醒来霍又春早已上班走。
他靠在媳妇后背,伸懒腰想要抱她,被她躲开后问几点了。霍又春把床头时钟丢他怀里,自顾自个儿地去洗漱,擦脸的时候才问道,“你几点回来的?”
富一宗抱着另一个枕头眯着眼睛在醒神儿,“一点。昨晚把老何干掉了。”
霍又春涂完面霜拐去衣帽间换衣服,顺便通知他自己要上班走了。“哟,恭喜富总。摘掉小富总的帽子指日可待。对了,我七点半约有电话会。你早饭在家自己吃或者去公司食堂吃都成。还有,冷静期的协议在床头,你记得签字。”
富一宗打着一半的哈欠从床上跳下来,“我送你。等我刷牙,两分钟。”
他来不及找衬衫西裤,随手抓了帽衫和一顶棒球帽,跟着媳妇一起下楼。“七点半的电话会还是早餐会呢?”
霍又春说,“跟加州一家明星创业公司的一位合伙人开会。只有这个时间段合适。”
富一宗在电梯里稍微整理自己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