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许佳-骑士之殇】

“方小早第二次是申请‘交换 ’是为了她的母亲阮天琪，申请时间大概是在五个月之前。”孔安回答。

“方小早申请的是保护阮天琪，还是……”许佳话不忍问出下半句。

“方小早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阮天琪向欧校长发出申请，她申请的内容是将她的舅舅也就是阮天琪的弟弟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孔安回答。

“你的意思是……方小早的舅舅现在人已经不在了？”许佳问。

“是的，现在通过网络伪装成方小早舅舅向家里要钱的是另外一个人，欧校长这么做只是为了暂时稳住他们一家，毕竟他们家里的那个老太太十分难缠。”孔安答道。

“方小早为这两次‘交换 ’付出了提前结束生命十年的代价？”许佳再一次向孔安确认。

“是的。”孔安点头。

“难道把方小早的舅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掉可以起到保护她母亲的作用？”许佳追问。

“方小早的母亲阮天琪生代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那个家庭中男性是尊贵的王，女性是低贱奴隶。阮天琪从小被父母教育自己低弟弟一等，因此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十分轻视自己的性别。

阮天琪从小被家里的长辈们长期洗脑，她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为弟弟服务，弟弟的喜怒哀乐高于她生命中的一切。母亲将她当做旁人的媳妇儿来培养，她不仅不觉得母亲对自己不公平，反而发自内心认同母亲的教育方式。

阮天琪认为是母亲的苛刻培养让自己有机会迈入方家大门，所以当她生下方小早时也想重复母亲的教育方式，只可惜方小早的父亲对此并不认同。阮天琪意识不到方家的女儿不需要温柔，不需要贤惠，不需要借由苛刻的“媳妇培养”来跨越阶级。

方小早认为如果想要结束母亲的悲剧则必须斩断这个悲剧的根源——她的舅舅，如此一来她的母亲便可以重获自由，可是我却无法完全认同方小早的想法。”孔安言语间摇了摇头。

“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许佳问孔安。

“我认为方小早的舅舅并不是这个悲剧的根源，悲剧根源的一部分是来自阮天琪父母，更多是来自他们幼时闭塞的生活环境，人们浅薄的见识，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偏见。

人很难跳脱出自己的生活环境去清晰看待问题，阮天琪的父母作为偏僻山村的底层农民只会被动接受一些传统观念，他们不会静下心来去反思到底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女儿和儿子。

阮天琪虽然通过受教育走出大山来到了城市，可她骨子里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方小早的舅舅是长在方小早妈妈身上的毒瘤，方小早以为通过手术拿掉毒瘤就可以使妈妈重获新生，实际她并不知道那个毒瘤早已在妈妈的身体里扩散。

阮天琪与弟弟之间也很像寄生虫与宿主的关系，现下的阮天琪早已只剩下被弟弟蚕食后的一层薄薄空壳，弟弟死了，她也活不长久……”孔安无奈地摇摇头。

“那么楚达也呢，楚达也申请过几次‘交换 ’？”许佳回身给孔安倒了杯温水。

“楚达也一共向欧校长提出过两次‘交换 ’，第一次提出申请是为了打压他父亲嚣张的气焰，欧校长买通媒体捏造了楚不凡服用禁药的丑闻，楚不凡自此结束拳击选手生涯转做拳击教练。

楚达也第二次向欧校长提出申请是为他后母生下的妹妹，楚达也的妹妹有一次放学时被人匿名接走，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凶险便花掉了第二次‘交换’的机会。”孔安言毕仰头咕咚咕咚地喝掉了杯子中的温水。

“你们所在的群体中，每个人最多可以发起几次‘交换’申请？”许佳问。

“我们集体中规定的‘毕业’年龄是39岁，方小早、楚达也、罗文杰各用了两次‘交换’机会，所以他们的‘毕业’年龄提前到29岁。

那些年纪较小的孩子有机会可以使用更多的‘交换’机会，譬如白小海，他今年才12岁但却已经使用了四次‘交换’机会，这意味着他到19岁的时候将会‘毕业’，换而言之，白小海在人间的日子至多还有七年。”孔安向许佳比出一个七字的手势。

“白小海的四次‘交换’机会都用在了哪里？”孔安继续挖掘。

“白小海第一次向欧校长申请‘交换’是为了

清楚孔梦香的一个交往对象，那男人是个小白脸，死乞白赖地骗孔梦香的钱去赌，孔梦香发现后便甩了他，那个男人不甘心就总带着一群小混混找孔梦香的麻烦，一次又一次对孔梦香大打出手，白小海为了解救母亲不得已第一次向欧校长申请‘交换’。

白小海第二次向欧校长申请‘交换’是为了保护何寻，白小海是楚达也继孔安之后第二任的‘倾诉者’，楚达也是白小海的第一任‘倾听者’，那两个人死去之前仿佛和白小海达成了保护何寻的约定，白小海在他们死去前的一个月便向欧校长申请了保护何寻。

白小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