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游戏（3）

第3章

洛海舟有些被吓到，顿了一下，将手放在程千帆的背上，给她顺气，程千帆却一手打开了洛海舟的手，退开好几步，咬牙抑制着自己发抖。

“下班再说。”

洛海舟永远不会知道程千帆这十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手术的时候，洛海舟走了好几次神，瞥向二助、三助的位置，那里站着其他组上的研究生，他们没说过几句话。

“一助，不想在手术室呆了就滚出去。”

洛海舟一个激灵，对上程千帆沉着的眼神，很羞愧，赶紧用吸引管吸走渗出的组织液。

洛海舟一边警惕着现实再次发生异变，一边打起十二分精神完成手术。

程千帆甚至让他执刀肝门肿瘤的切除，自己在一旁当助手。那两位研究生羡慕得不行，一下班就问洛海舟，“洛师兄，你是不是内定程主任的博士了啊？”

洛海舟随口应付几句，跟上程千帆的脚步。

站了十个小时，他还是不太适应强度，脚底痛得不行。做手术的时候不觉得，一下班走路就暴露了歪歪扭扭。

困意也涌了上来。

坐到程千帆的宝蓝色BMW上，洛海舟没几秒就睡过去，呼吸匀称，一看就是累坏了。程千帆瞥了他一眼，下车，把车后座的毯子盖在洛海舟身上。

……

夜间，星巴克，仪表盘显示：22:32。洛海舟一睁眼，程千帆就幽幽看着他。

“……？”

“睡得好哈？”

“……好、好？”

悠扬的Jazz传出来，这里坐着不少医院的打工人，不过脱下白大褂，谁也不认识谁。

西决挥手。

“你没长嘴？”程千帆带着仍然迷糊的洛海舟坐到西决和李萌萌面前。

宠妻狂魔在李萌萌没事的时候没有攻击性，“怕吵醒你的大弟子啊。”

洛海舟眼睛睁不开：“西老师，李老师。”

“哈哈，海舟做了一天手术了，千帆也不放放他的假。”李萌萌笑出来，露出她脸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海舟，我们私底下都是直呼对方姓名，比较方便，要不你也入乡随俗一下？”

洛海舟清醒了点，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那怎么可以！”

四杯不含茶碱□□的热牛奶摆到四人面前，等服务员走后，程千帆才开口：

“周淼和徐超的存在痕迹完全消失，其他人却浑然不觉，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西决：“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的存在都被消除了，我们还怎么找线索？”

程千帆慵懒靠上椅背，点着桌子：“根据我过往的经验，这个世界分成表里世界。表世界，就是正常的现实世界，大家非常！幸运！地在这个世界里面，安然、无虞地活了二三十年——”

“说重点。”西决打断。

程千帆磨了磨牙，愤愤地继续道：“还有一个里世界，就是游戏世界，只有来到游戏世界的时候，才能找到通关线索，那个直接导向通关的关键线索，就称为通关钥匙。”

西决：“如果不通关会怎样？有期限吗？”

程千帆：“不通关的话，进入里世界的频率会越来越高，危险系数同样增加，直到玩家死亡。如果玩家没死，出了游戏世界一切受的伤都会修复，死了……就是被现世遗忘。”

李萌萌：“啊！？那，那周淼是通关钥匙吗？我们是不是已经通关了？”

西决和程千帆沉默，洛海舟摸着下巴：“解谜游戏应该都不会这么简单，不然Steam上差评如潮。”

“Steam是什么？”李萌萌问。

西决扶额：“一个游戏平台，那个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现在有线索吗？完全就是一头雾水，只知道周淼剽窃了徐超的论文，可周淼已经被程千帆徒手捏爆了……对了，那张纸条！”

程千帆将纸条展开，放在桌上，一串号码还能够勉强辨认。李萌萌努力忽略上面的脑浆污渍，“这是，手机号？”

洛海舟越看越觉得眼熟，“要不打打看？”

谁打？

程千帆盯着洛海舟。

老铁们，被导师直勾勾看着的时候该怎么出言拒绝啊？

“老师……您不会是让我去试毒吧……”洛海舟小声抗议，“我是第一次进入游戏……”

程千帆冷笑：“NPC杀你的时候考虑这些吗？快打！”

洛海舟瑟缩一阵，谁懂啊他一个i人平时能发信息就绝不发语音的，现在被迫打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有鬼的电话！

嘟……

嘟……

洛海舟嗓子提到心眼，“咔哒”一声，电话接通了。

“喂？谁啊？”

听见熟悉的南岛口音，洛海舟愣了一下，随后惊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