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陆朵朵为了证实这一点，后续又路过了几只猴子，发现自己只要对上眼睛，竟然都能听见它们的心声。

她强装淡定，还以为只是幻觉，又路过了两栖爬行区、鸟禽展示区、草食动物区……陆朵朵东瞧西看，去对它们的眼睛，最最离谱的是，居然都能听到它们的想法！

兔子：嘿嘿，这草真好吃~俺要多吃一点。

大熊猫：可恶，肚子好像又长膘了，最近有点跑不动了。

鳄鱼：嗯？这个人类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麻雀：好饿好饿好饿哪里有虫子……

长颈鹿：这树好矮，这么吃饭脖子有点累，算了还是等饲养员吧。

陆朵朵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掀起狂风骤雨，大叫道：为什么？让我觉醒超能力！却不是可以点石成金的超能力！

宿舍。

可以看出，节目组非常勤俭苛刻，没有专门给剧组的住宿，还是借用的动物园员工宿舍。虽然是四人间，不过陆朵朵不计较那么多，她住下后狠狠洗了个热水澡，以为就可以摆脱刚才的幻觉。

导演说明天开机，白天七点开拍、晚上九点下班，其余时间她可以好好放松。

天色渐晚，气温也降了下来。晚风吹拂，宿舍阳台外的晚霞一览无余。陆朵朵换了身轻便的短裙，打算逛逛动物园好好熟悉一下环境，毕竟后续她可能会在这里待上三个月。

她下楼溜达，逛到附近的碧水湖，正好看到个清瘦的背影，正站在一片苇丛前喂白黑天鹅。那人衣素，仿佛和天地间黯淡下去的愠色融为一体。

“沈园长，在喂天鹅吗？”陆朵朵缓步过去，柔声地搭话道。

沈知叶轻轻地嗯了一声，递给她一些谷物稻米“你也想喂喂吗？”陆朵朵点头接过，视线一扫，果不其然又听到了天鹅的心声。

白天鹅1：嚯，又来了个傻妞。

白天鹅2：沈园长看看我呀看看我，我今天的羽毛是不是变白啦？

黑天鹅1：小白，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

黑天鹅2：好吃，啊咕噜咕噜，沈园长给的东西怎么都这么好吃。

陆朵朵摇了摇头，不想被这些心声干扰，正要去喂一只埋头喝水的黑天鹅，却在它抬头的一瞬间听到了：嘶……肚子好疼，好像是吃坏东西了。

果然，陆朵朵将手里谷粒递给它，它却摆头一甩就要游走。

要不要，提醒一下沈园长？

陆朵朵看向沈知叶，他却先开了口说：“有些天鹅不饿，它不想吃就算了。”陆朵朵正苦恼自己该怎么开口，沈知叶又挑起了话茬说：“网上那个视频我也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觉得你也不像是会虐待动物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陆朵朵觉得心里暖暖的。

“如果你有那么坏，今天小蓝在你手上，你才不可能会让它得逞。”沈知叶眉眼弯弯，露出了笑意。

“哈哈哈……”陆朵朵开怀地笑了起来。

沈知叶望着她，少女的乱发在晚风芦苇中飞舞，明媚又灿烂，良久，他才别过了头。

陆朵朵再一回头，却见到刚才那只说肚子疼的天鹅，在地浅的水面扑腾，两只翅膀扇起水面层层涟漪，溅得浑身是泥。

“沈园长，你看那只天鹅！”

沈知叶一听，先是观望了一会，“它可能是在戏水，怎么了吗？”

“它……”陆朵朵有点不知如何解释，一咬牙提了裙子就要走，“干脆我去看看好了！”

那只天鹅扑腾得越发厉害，把原本干净的水面激起层层泥浆。

“不，别动，我去。”沈知叶脸色一变，然后动身走过去，他不顾脚下的泥泞潮湿，将那只脏污黑天鹅抱起，严肃道：“我带它去兽医处看看。”

“我也去。”

兽医处。

白炽灯明亮的灯光下，沈知叶一言不发，眉骨勾勒出眼带下深邃的阴影，陆朵朵发现他的表情很难看。

“照片的结果出来了，这只天鹅误食了塑料袋，可能是哪位游客在投喂时，不小心把垃圾也给投喂了过去。”兽医小陈将奄奄一息的天鹅放下，取下口罩，对沈知叶说：“幸亏发现的及时，我方才已经将垃圾袋给取出来了，不然这小东西非得给活活呛死不可。”

沈知叶嗯了一声，但紧绷的肩膀明显松懈了下来，说：“麻烦你了陈医生。”

“哪里，沈园长客气了。这小家伙还是先放在我这里观察两天。”陈医生和和气气，又跟沈知叶闲聊了会，这才关门送走了他们二人。

天色已晚，凉风阵阵。

沈知叶身上还有水渍，就要回家去换洗一身，陆朵朵自告奋勇地说陪他一路。

“你之前养过天鹅？你怎么知道它不舒服的？”沈知叶问。

陆朵朵没法如实交代，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只好编了个借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