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
郇柔回去之后,连着好几个日夜跟编剧一起把故事大纲,人物背景情节写出来,还准备了多种说服卓正君的方法防止他阴阳怪气的找理由,毕竟他不但有大少爷的命,还有大少爷的病。
卓正君是一只傲娇的孔雀,不开屏的时候要好生养着供着,开屏的时候,你要更加小心的养着供着哄着,不能让他掉一根羽毛,受到一丝嘲笑讥讽,他生来就是要受到赞赏嘉奖的人,而那个性向问题放佛拿走了他的所有,没与家里坦白的时候,他是父亲眼里的合格接班人,可卓正君对政治从来不感兴趣,母亲原本也很支持他的艺术喜好,但坦白性向后,母亲认为那都是没有边界的艺术害的,而父亲则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生而为人枉为人,卓正君反问,生而为人,何以为人?这句话让他吃了一巴掌。
卓正君曾对郇柔说,孔雀生来绚丽,也是天生追逐舞台的表演者,哪怕荆棘遍野,他也要赤脚踏过去,努力得到他人生中的赞誉与认同,他要站在世界之巅的舞台对世界喊话,问一问那蓝天白云,生而为人,何以为人?
可郇柔现在正在盘算如何把那只傲娇的孔雀先变成一只听话的麻鸡,如果孔雀不同意,她就准备拔掉他那绚烂的羽毛,并对他放狠话,一个像样代表作都没有的人凭什么这么傲娇,就凭他那孔雀的身份?可就他那身份,是现在都不能拿出来展开说说的程度,就算是说出来也是个绊脚石,目前他唯一有的,除开对电影的追求热情,就是他曾经在校园内获得过的最佳短片奖,但是放在影视行业,算个裘。
为了在气势上先压倒卓正君,郇柔一改往日的休闲风格,特地换上一身office lady的装扮,经常扎起的长卷发放下来垂在肩后,不爱化妆也略施一点薄粉,眼尾描得更加挑翘,嘴唇涂得莹莹饱满的,一条嫩绿色的绸缎裙配高跟鞋,腰如风吹柳叶,脚踝细白,郇柔踩着一串哒哒声走进了卓正君的办公室。
可一进屋她就怔住了,卓正君把微长的头发绑在脑后,一件中式亚麻长衫罩在身上,他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低头摆弄相机,长睫遮眸,唇色无血,窗外光线隔着玻璃刺在他身上,将他刺得阴郁透明,卓正君转过来看她,“有事?”没有温度的声音,他放佛被什么夺走了灵魂。
郇柔四周环顾了一下,没有看见他的鞋子,“怎么不穿鞋。”
“不穿舒服。”卓正君扯开嘴角笑得有些不正经,仿佛前面那副冰冷冷的样子是假的。
她把剧本递过去说这将是他们要拍的第一部电影,卓正君接过去一页一页翻看,郇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先前那副说要拔孔雀毛的样子早就不见了,如果卓正君说不拍,这会儿她可能也会说,噢,好,我们再重新找剧本。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卓正君看完本子二话不说答应了,把郇柔都整懵了,就这么就同意了?
可郇柔哪里知道,卓正君是在农场被闻人锦用浪潮制伏的,在她鬼使神差亲闻人佶的时候,同一时间,在沙发与地毯上,背脊与胸膛之间气息缱绻,葳蕤生香,闻人锦紧追着让卓正君答话,他要的答话就是那选电影题材的事,闻人锦早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他不想让闻人佶对卓正君抽丝剥茧的谈话,他心疼,而越心疼力量就越大,仿佛要击碎他那般用力,闻人锦嗓音颤哑,声音随动作起伏在卓正君耳边,“宝贝,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
卓正君不吭声,闻人锦就一把扯住他头发让其起身,另只手按在他浸红的脖颈喉结,卓正君被迫仰起头靠在闻人锦肩上,任由他顶撞,闻人锦让他濒临窒息时被潮水淹没,随后又在耳边咬,“答应我。”
卓正君答应了,他在巅峰中反剪着双手抱紧闻人锦放肆出声,最后哑着嗓子妥协,那一刻,他们嵌入了对方的灵魂,彼此深爱。
卓正君拿着本子问郇柔,“这故事怎么想出来的?”
“你笑一笑我就告诉你。”刚刚进门看到卓正君的那副样子让她有点担心。
“我现在不想笑。”卓正君严肃得让人寒栗。
“那你把鞋穿上。”郇柔说。
卓正君指了一下沙发下面,“鞋在那。”
“我又不是闻人锦。”郇柔站着没动。
“我是救过你命的大爷。”
郇柔翻着白眼把沙发底下的鞋给他踢了过去。
郇柔告诉他,这个故事是喝了酒,吹着风,在路上溜达的时候想出来的。
卓正君说,“坚韧受尽苦难的仙师跟人间疯批皇帝的故事我很喜欢。”
“人间疯批皇帝,这句话我可以再加一个字吗?”郇柔问。
“什么字?”
“人间疯批女皇帝,怎么样?”
郇柔在跟编剧一起完善剧本的时候,一致认为皇帝由女角来演更好,发行后吸引的受众群体会更广泛,也会更保险。
“我们可以在渡鸦夜无月身边安排一个男角,一个跟他关系隐秘出生入死的角色,比如一个落难的金孔雀。”郇柔又补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