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余砚与李楠
“有没有好一点啊小姐?”
林衡虚弱地点点头,转眼便嫌弃地将痰盒扣上。
“我不坐车了,先下去走走,这个就放车上吧。”
留下在这里看车的人后,林衡便带着其余人去逛街。
尚书府本就位于京城四大坊之一的仁寿坊中,因此她们没走多久,就到了繁华的集市上。
大抵是因为年节的原因,街道上摩肩接踵,人来人往,欣欣向荣之景与她在电视上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虽说西南爆发旱灾致使流民饿俘遍地,但对于有钱人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该夜夜笙歌的继续夜夜笙歌,该纸醉金迷的也继续纸醉金迷。
对于灾难来说,受伤的永远是底层人民。
因为比起粮草齐全、药品丰富的富人,他们没有任何抗压的能力。
那四个被林秉言派来保护她的人正尽职尽责地探查周围的坏境,双手抱胸,眼神锐利,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十足的威慑力。
街道熙熙攘攘,林衡也不知道人群中有没有来监视她的人,因此也不敢直冲目的地,只好装出对逛街兴趣极大的模样。
她时而这里走走,那里逛逛,甫一转身,被一个手握炮竹的垂鬓小儿撞了个满怀。
小童看着她身后凶神恶煞的四人组,身体颤栗,嘴角一拉,眼泪汪汪便要哭起来。
林衡见状赶紧挥手将他们赶远,抱着他颠了又颠,哄了又哄,但因着没有经验,手忙脚乱的很。
松柏墨竹二人也不闲着,手拿糖块果子绕着圈的哄,才慢慢止住孩提的哭喊声。
不远处西南角福寿楼三楼包厢处,几个身着绫罗绸缎的青年男女通过玻璃窗户远远看向窗外那个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没想到这林姑娘居然真的出门了。”内阁侍读学士长女明蕴之似感慨似叹息道。
许昕冷哼一声:“她倒是脸皮厚,把幼仪害成这样还能当没事人一样。”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赵幼仪,心底对其越发恼恨。
林思钦自杀一事在京城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此事无论对错与否,众人总是会先同情于弱者。
铺天盖地的谣言满天飞舞,于是还好端端的赵幼仪就成了最大的罪人。
常珩叉腰抖腿撇着嘴:“看我会会她去。”
说着他便振臂一呼带着人往外头走去。
明蕴之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又立马被她遮掩下去。
一群人难掩兴奋地看着窗外,就等着看林思钦出糗。
看着众人幸灾乐祸的模样,赵幼仪始终一声未吭。
她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母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这事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更何况那人还是她的母亲,她总不可能为了一个“情敌”去大义灭亲吧。
更何况……
她定定地看着外头那个艳丽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她也想看看这人为何会死而复生。
京华楼三楼包厢内,坐着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年轻女子。
女子体态丰腴,面若银盘,眼含繁星,眉毛似蹙非蹙,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哎,你觉着那人会是你朋友吗?”
余砚听着脑海中的声音,掀开眼皮看向窗外。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看穿他人灵魂的能力。”
脑海中的李楠听着她的回复,哪怕她现在没有身体,心头也不由得一梗。
“你这人真是没劲透了。”
余砚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并未对此进行回复。
现在在她脑子里的人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李楠。
不知道因何故,她这个外来客进入到这具身体后,原本的主人反倒退居二线成了副人格。
刚过来这里时,余砚脑子里并没有原主的记忆,不会京语的她连装失忆都不行,只能当个哑巴。
至于为什么落个水会伤到嗓子,自然有那些不想死的太医会替她圆。
正当她哑巴装得风生水起之时,躲在脑海中的李楠现身了,而她的病也慢慢“痊愈”起来。
余砚以前曾听林衡吐槽过这本小说,身为男主本该死去的白月光,林思钦就是她的首要怀疑对象。
故而听闻那位“为情自尽”的尚书府长女要出门后,她们立马就决定出来看看。
“此人性情如何?”余砚冷不丁道。
哪怕心里还憋着气,李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她报信息:“性情古怪,为人跋扈。京城内外,仅有张首辅家那位张谨言张姑娘能与其争锋。”
“今日若不是她余家中待嫁,哪有许昕这几人的事。”
余砚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不禁有所好奇:“林思钦虽为兵部尚书长女,却并不受宠,怎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