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
顾裴闻言又冷冷看向他身旁的陈曦,“你怎么又把这女人带来了,之前的账我还没跟她清算,这么迫不及待送上门来找死吗?”
“呃...她是臣的婢女,对皇后娘娘的招魂大有用处,还死不得。”重奕说。
顾裴瞧着陈曦直勾勾望向他的眼神,十分不喜。
“那你让她管好自己的眼睛,再有下次朕就挖了她的双眼给你下酒。”
他的声线毫无起伏,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陈曦垂下眼,默默捏紧了拳头,心中有些幽怨。
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竟敢这么威胁她,真想给他一拳好好教训他。
但一想到顾裴可是天神下凡历劫,她又什么气都没了。
“应对尸群大军你可有什么计策?”顾裴问重奕。
“就如武威将军所言,用火烧呗,只是尸群人数众多,一时半会儿烧不完,需将他们分散开来。”
顾裴不置可否,直接进了寝殿。
陈曦离开前,听到里面顾裴声音隐隐传出。
“待我整军完毕,就要出征了,阿姐安心待在这儿等我凯旋,我必将秦子昱人头献上.......”
陈曦有些无奈,也不知如何让顾裴放下这执念。
回凌云殿的路上,重奕问陈曦:“姑奶奶,你有没有什么法力,能把那些尸群都收归地府?”
“我只是个小小的地府判官,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陈曦说,“再说了,人死后一般都魂归地府,虽然不知道万象神宫用了什么鬼方法操纵了亡尸,但估计他们只是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对付。”
两日后,顾裴亲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很快抵达了军事重镇襄阳。
在驻军休整之际,顾裴收到了敌军的一份书信。
陈曦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但是瞧顾裴的神情实在阴沉得可怕。
“呵,”顾裴冷笑一声,泛白的指骨紧紧攥着那份书信:“夺妻之仇,入土为安?他怎么还是这么自不量力,竟还敢肖想我的阿姐。”
他眼底血色蔓延,周身涌动着浓烈的杀意。
“大半江山落在我手里,他秦子昱占着一块小小的南蛮之地还妄图跟我斗?即便有万象神宫相助又能如何,我定要他有来无回!”
听到秦子昱这个名字,陈曦眼里闪过一丝波动,手中正倒着的茶水不慎偏移了方向,洒在了顾裴的书案上。
陈曦见状头皮一麻,只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顾裴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刮过来,陈曦慌忙跪地赔罪。
屋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重奕也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顾裴出声,陈曦控制不住抬眼,霎时对上了他阴沉沉的目光。
“你叫什么?”顾裴薄唇轻启。
“我、奴婢叫宁兮。”陈曦垂下头回答。
顾裴点点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漠然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
“朕已多日没见血了,但并不打算杀了你,你去替朕给秦子昱送封信,若是活着回来了,朕就饶了你。”
送信?
陈曦思忖着这于她而言并非难事,她如今不是普通的凡人,只是她不是很想见到秦子昱,但形势所迫,也不得不去了。
她正打算应下来,也好打探那边的情况,却察觉到重奕似乎有为她求情的打算,连忙不动声色地朝他摇了摇头。
重奕见状只得作罢。
当天,陈曦便揣着信件,一人一马离开了襄阳城。
晋军如今已越过湘水,直奔襄阳城而来,两军距离数百里地。
陈曦马不停蹄地骑了大半日,于深夜抵达了晋军驻扎之地。
在十里外陈曦就隐了身形,朝着晋军大营信步闲庭地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拆开怀中的信看起来。
只见顾裴在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胆敢觊觎陈曦者死!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带着逼人的气势。
真是个幼稚鬼。陈曦在心里吐槽。
看到他这话,陈曦才找到顾裴和过去的一丝熟悉感。
顾裴以前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不善言语,但是在她面前总带着孩子气似的占有欲,不喜她和旁人亲近,偶尔还有些霸道固执,她那时还不懂他为何如此,没少训斥他。
记得有一日,她和户部侍郎之女黄悦莹去湖上泛舟,她嫌顾裴太粘人,就没告诉他她的去向。
时值春日,两岸花红柳绿,舟上清风徐来,吹得人好不惬意。
陈曦和黄悦莹坐在游船上,欣赏着宜人的湖面风景,间或撩拨着水面,玩得不亦乐乎。
明媚的阳光照在陈曦瓷白细腻的脸上,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层暗影,眉眼盈盈,笑靥如花的模样落地不远处的男子眼里,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