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影重重,是死是生?(修)
前往宴会的车缓缓开着,车窗外的景色叠影重重。
薛敏看着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她忽然问道:“陈组长到现在似乎没有什么要问我。”
陈烈听后答道:“你是行动队长,我自然听从你的命令。”
“陈组长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是在义城以及那家联络点并非隶属军统。”
“薛队长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你联合其他人欺骗了金站长,我应该去金站长那里检举你吗?薛敏,我不能得罪军统也不想与你为敌。我想活着。”
“陈组长说笑了,在这个年月,谁不想活着。”
“不,我觉得薛敏队长你—不想。”
薛敏看着陈烈,笑了起来,有些无奈与凄凉。她想她能活到现在是出乎很多人意料。她并非想死,而是有人不让她活。
她笑容未散,轻声问:“陈组长,有家室吗?”
对于这个问题陈烈有些意外,他停顿了一两秒,眼神里闪过一丝苦涩凄凉,然后笑着回答,“我有妻子,她温柔漂亮,我很爱她。我们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已经2岁了。”
“陈组长,一定是位体贴的丈夫。”
陈烈听出了薛敏话中的异样情愫,偏头望着她。
今晚的薛敏与其他时间段里的薛敏不同,薛敏换了礼服,妆容精致,在他所见过的女人中,容貌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甚少。换作寻常人,应该是男人间所追捧的对象,可眼前人,是个刺客特工,是杀手不留情。隔着触碰不及的距离。
薛敏看似温和的眼睛里藏着冷如尖刀的寒冰,陈烈知道症结所在,他心里有预感,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薛敏的手中。
“陈组长在看什么?”
“薛敏,今天的你很漂亮,就像这夜晚,迷人危险,让人捉摸不透。”
“是吗?我倒觉得陈组长你才让人摸不清。”
陈烈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车子停了。
王晨辉府前算得上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
陈烈下车,绅士般为薛敏开车门。
薛敏朝他温柔一笑,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果真如恩爱夫妻般。门口的守卫查了二人的邀请函,在收账处薛敏和陈烈也奉上了自己准备的贺礼,从原主人那里顺来的白玉手镯,价值连城。
招呼客人的管家向前迎客,唤了声,“黄公子,少夫人,里面请。”
陈烈已经进入了角色扮演的状态,他直了直腰板,对讨好他的人默默点头,算是回应。进了府内,二人为了方便收集情报,便分开行事。
陈烈扎进了男人堆里,面对的是穿西装革履打领带的商人或许穿马褂中山装的政客,在商言商,见政谈政,对着一群心眼如漏筛子的人充当陪聊,做个衬托别人的绿叶。每隔段时间换处聊天,没一会儿摸清了在场人员的底细。
薛敏自然是混到了一些富豪官太太的圈子里,在花池旁边散步,闲聊时饮热茶。薛敏悄悄观察着府内的兵力部署,比她预计得要多些,周围狙击手分散各处,她觉察起码有六把狙击枪正在从她的脑袋上掠过。
薛敏拿着酒杯与人谈笑,心里默默计算着这院中的死角,她并不想被人一枪爆头,死得难看。
她暗中打量着一位又一位赴宴的贺喜人,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她看见了一张她极为熟悉的脸。薛敏脸色微变,尽管这个人变了妆,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不会变的,那种危险的气息。
这个熟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日本特高课驻扎渭河最高军事长官、号称日本谍报之花的柳生美子。女子小队与之交手多次,胜负难分,在最后一次使得女子小队覆灭。
柳生美子的出现让薛敏担忧,王朝阳和王晨辉是否已经和日本鬼子达成协议,如果已经达成协议,王氏兄弟投敌,南洲的军事布防图也必然成为投诚的筹码,那么南洲城即将面临失守。
府内红灯高照,薛敏恢复神态,脑海里绷紧了神经,表面仍然是轻松的样子,继续与人闲聊,她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好一会儿,这王氏两兄弟方才现了真身。
宴会的地点在义和堂,林世深在这里时义和堂还是清风堂,是议事会客的地方,王晨辉来了之后就改了名字,叫义和。说的是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抗敌。宴会的主人到来,其余人均入席落座。
陈烈和薛敏刻意落座在不引人注意的边缘处,薛敏用莫斯密码向陈烈传递信息,告知他遇见柳生美子,随机应变。
王晨辉管理义城多年,手里的兵及枪支弹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这身上的匪性依然没改。脚踩军靴,套麻裤,只有上身的皮衣像是新买的,里面搭配已经皱巴的白衬衫,腰间别了两把王八壳子□□。
见下面宾客众多,呵呵一乐,黝黑的皮肤堆起两层褶子。随后爽快地向众人敬酒,先是自罚三大碗白酒。见王晨辉如此,下面的人自然也跟着喝。
薛敏跟风敬了王晨辉一杯酒,目光扫一眼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