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他们不得不将注意力投向他。
秦风结合梨川琉给出的案件资料对失血量、安眠药GHB、案发次日上吊自杀的服务员等关键点做出了一番推理。
“苏察维体内有GHB?”
就在梨川琉和野田昊都紧盯着他时,他却转过身来反问了二人一个问题。
两人一齐点了点头。
“渡边胜呢?”
梨川琉顿了顿,脸庞上摆着若无其事的神色答道:“这种药性在人体内存留不会超过六小时,想检测时已经来不及了。”
秦风也点了点头,口吻却一针见血的直接道:“所以,他有可能撒谎。”
野田昊顺着他的话说道:“这点死人比活人诚实。”
“按照奥卡姆剃刀理论,能用简单原理解释,不做复杂推论,你们愿意相信一个死人还是活人?”
梨川琉看着他们默契的一来一往,话题的方向却渐渐偏离,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再次涌上来,使得她无法继续伪装着加入他们的讨论中。
只是她不接话,话题却不会随之终止。
唐仁忽然从后面冒出头,口中笃定道:“废话,当然系死人。除非他自杀啦。”
梨川琉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横流的鼻血,忍不住拿出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一擦。
唐仁接过纸巾,朝野田昊投去一个炫耀的眼神,得到了对方的一声冷哼。
“唯一一个疑点……”
在他们二人打眼神官司时,秦风仍专注于案情,梨川琉静静地等待着,她相信继她和野田昊之后,秦风也不会错过那个关键点。
果然,下一秒他就接着道:“苏察维倒地的地方身下是有玻璃碎片的,说明他是在玻璃屏风碎裂后昏过去的,而渡边胜的身下没有碎片,说明他是在玻璃屏风碎裂前昏过去的。”
由此,引申出‘案发现场存在第三人’的推论。
野田昊神色凝重的接话道:“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
“也是难以被证实的解释。居水堂没有其他出入口,门外又有一群人守着,不满足第三人存在的条件。”
秦风等人的立场终于与梨川琉重合,但她却不得不反过来提出质疑。
因为寻找真相的重心在于线索与证据,而非人心所向。
任何人的偏向都比不过铁证,她希望秦风能够找到这个疑点的合理解释,无论他是否抱着对渡边胜的怀疑去探查。
但她先等到的不是秦风的见解,而是唐仁的封建迷信:“难道又是那些妖魔鬼怪?”
梨川琉:“……”
秦风习惯性的屏蔽了唐仁的话:“所以,这就是你们相信渡边胜的原因?”
“还有他的杀人动机。那片土地的开采权已经十拿九稳了,这个时候他杀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野田昊抛给唐仁一个鄙夷的眼神,成功激发了两人之间的又一次‘战争’。
唐仁向他呸了一声,拿出寻龙尺边比划着边道:“你们不清楚,但我有办法知道啦!一尺可断世间事,尺我合一通神明,着!”
四人顺着寻龙尺指向的方向看去,定格在屋子中央的茶桌上。
见此情景,梨川琉的眼神一闪,面容上却不露分毫异色。
“我知道啦!凶手就藏在这桌子下面啦。”
唐仁大叫一声,并展开了一番荒谬的推理,换来秦风和野田昊看傻缺的目光。
两人不再听他废话,越过他凑到茶桌近前,梨川琉却站在原地并不动作。
秦风双眼紧盯着桌上的黄铜摆件:“也许寻龙尺指给我们的不是桌子,而是这个。”
“刚刚照片上的一个细节就让我觉得很奇怪,这个黄铜摆件掉落的位置刚好在渡边胜手旁边,应该是在晕倒前接触过这个黄铜摆件。”
秦风注意到了野田昊先前都没有发现的疑点,梨川琉倒并不对此很意外,只是这番话再一次提醒了她,渡边胜的确有所隐瞒,黄铜摆件是他致命的把柄。
野田昊:“渡边胜?”
只不过——
“猜想罢了。”
秦风皱着眉上下翻看着毫无痕迹的黄铜摆件,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梨川琉低下头,温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一闪而逝。
在她第一次来到居水堂,发现了黄铜摆件的疑点后,她原本打算就此质问父亲渡边胜,但在与野田昊共进晚餐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托关系拿到了苏察维的尸检报告,在看到‘死者头部左侧有击打伤’这行字时,她就明白自己不可能从渡边胜口中问到回答。
她只是需要确保,没有人能够通过黄铜摆件,得出和她一样的发现。
于是她高价买来一个完好无损的黄铜摆件,从外形上看和案发现场的那一个别无二致,她用新的,替换了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