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孰轻孰重

太虚剑派，思过洞。

三年期限已到，思过洞禁制解开。叶涟漪已经等候许久。

过了一会，洞中才有细微的声响传出。陆燕绥一路扶着墙壁出洞，虽然面容依旧，却难掩憔悴，脸色也苍白得过分，眼睛里甚至有些无神。

刚看到洞外的阳光时他甚至有些畏惧，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自从被罚进思过洞，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阳光。

思过洞阴暗无比，没有一丝阳光可以照进去。

“师兄。”叶涟漪的眼框已经红了，声音中还带着哭腔。她已经等了整整三年，才等到师兄出洞。

陆燕绥摆摆手，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我无事，走吧。”

二人刚刚下山，就有仙侍传来消息，“掌门请陆师兄去四相峰。”

陆燕绥行礼“弟子遵命。”

叶涟漪却不准，“阿爹这是做什么，师兄才刚刚出来，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陆燕绥将她拦住，“无妨，只是问话。师妹去休息吧。”

她还要再说，却见陆燕绥面色严肃，只能答应。

叶涟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陆燕绥才向四相峰去。

到了四相峰，果然，朝天阙已经等候多时。

陆燕绥上前抱拳行礼“掌门。”

朝天阙也不言语，只是上下打量他，半晌才开口，“起来吧。”

“在思过洞想的如何，知道孰重孰轻了吗？”

陆燕绥沉声道，“身为太虚剑派弟子，万事应以宗门为重，个人私念为轻。”

许见陆燕绥也是真的想明白了，朝天阙语气轻了不少，“你是云密峰大弟子，未来的掌门，更应该懂得肩上的责任。行了，回去好好修养。准备参加东川府宴。”

“弟子遵命。”

东川府是旧时上古仙者陨落之地，每五年都会在那举办宴会，各派年轻弟子参加，名为赴宴，实为比试，魁首者就是这一代里的第一人，相应的他的宗门也会成为各派公认的领头者，太虚剑派已经承包魁首多年。

让陆燕绥参加东川府宴，足以表现宗门对他的重视和对他能力的信任。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如果是以前他也会这么想，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宗门的意义是什么。

回到云密峰，发现许久没有回来，很多地方都变了样。他的师尊云华真人收徒甚少，又喜静，故而云密峰上一向没什么人。

陆燕绥漫无目的的闲逛，走着就走到了明喻原先住的院子。

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小院之中尽是破败和荒芜。小院的门闩都生了锈，院中的桃花树也枯死了。

陆燕绥推门进了房间。

房内一片凌乱，柜子倾倒，一些小物件四处散落，是三年前那些弟子们奉命搜查时搞出来的，也没有人来清理。这是他十三岁后第一次踏进这个屋子，却没想到是这副景象。

他将倒在地上的架子扶起，发现架子后面有一个锁着的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位置隐秘，没有翻动过的迹象，他打开，里面是以前都是他给明喻的东西，野草编成的蚂蚱，剑穗，玉佩……

他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闷。

七岁时陆家村被灭，他带着明喻一路乞讨来到太虚剑派，被师尊收入门下，他一直以为这里是他们的第二个家，直到这个以为被亲手打碎。

“身为太虚剑派弟子，你就该知情重明是非！明喻既然已经不在，那就最后为宗门做一点贡献，至于你，去思过洞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想好要和我合作了吗？〕虚空中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脑海。

“想好了。”

……

明喻最近很是发愁，不知道是不是生长期快到了，浮玉最近的饭量格外的大。

星落岛弟子不能随意出岛，只能靠每月初一渔民来送补给。原先岛上只有他们四个，从来没有发生过饭不够吃的情况，即使偶尔有，去海边打些鱼虾什么的回来，也够吃很久。

但是浮玉的饭量突然变大，不过十日，米缸就下去了一大半，再这样下去，再过五日，他们就得练辟谷了。

这个月轮到明喻下厨，一开始她还觉得没什么，想着小孩子嘛，多吃一点身体好，后来才突然想到他们平时不能和外界联系，岛上也基本不留存粮。

大师姐要准备闭关，二师兄不知道去哪自学了，明喻只能去找三师兄了。

虞晏初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懈怠了很多，原本日日都要练剑闯关的人，最近连最基本的两个时辰的剑都没有练够。整个人每天就是懒懒散散的晒太阳。

明喻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躺在院子里的黄槿树下乘凉。听明喻说完来意，虞晏初也有些愣。

“你的意思是咱们还有五天就要断粮了？”虞晏初有些不可置信。

明喻点点头。

“两个月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