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颤

苏婳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秦珅。他眼里藏着深深的哀痛，那样一双清朗干净的眼睛不该染上这样的哀伤。

她垂下头，很快又抬起头看着亲珅，只是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说，“不是的秦珅，”

“不是什么？”秦珅有点咄咄逼人，和从前温暖从容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过来休假，”想了想，苏婳又真诚地补充了一句，“要回h市的。”

“两位认识？”司机看着有点健谈，从两人开口开始，他就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看气氛有点不对劲，这才出口。

不想司机尴尬，苏婳回道，“嗯，我们是，”看了秦珅一眼，想了下很快说“同学。”

“那你们真是有缘呐，顺风车都能约到一起。”司机有意缓和后面的气氛，谁知这么一说，两人都没回复。

司机大哥察觉到，立马又转了话头，“你们订的酒店隔得不远，就相差一条街，我可以把你们放在同个位置吗？”语气诚恳。

两人都是和善的人，觉得没有什么不便也都应下了。

被司机打断，两人也都无意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秦珅仍然盯着苏婳。

苏婳心理吐槽，难道秦珅就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吗？善解人意的秦珅到哪去了？一边腹诽一边慢慢得把脸埋进羽绒服里。

到了酒店，两人下了车，看了看两个一模一样的行李箱，苏婳心里再次感叹，这也太巧了吧！车能约到一起，行李箱还一模一样。

想到这，苏婳看了下手机订单，原来是手误点了顺风车。

苏婳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把围巾摘下，这时天慢慢变暗寒意又加深，抱紧了围巾转头想和秦珅道别。

“我在前面一点……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秦珅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去。苏婳无奈只能跟上。

直到看到苏婳办理完入住手续，秦珅有些阴沉的脸这才有了好转。他就是不信任苏婳，甚至是在害怕。在他心里，苏婳真的会随时再一次无声无息地消失，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最愚蠢的方式，看紧她。

苏婳收好证件走到秦珅面前，说“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上去了？”有点小心翼翼，有点讨好。

她能察觉到秦珅的情绪，她想安抚他，却不知道怎么做。

“嗯。”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得到回应，苏婳点了点头，和秦珅说再见。

只是走向电梯的时候，秦珅继续跟了上来。苏婳疑惑地回头看向他，“嗯？”声音很轻，但秦珅还是听到了。

“我送你上去。”

苏婳本来想说“不用麻烦了”，但是看到秦珅不容拒绝的神情，还是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电梯空间狭小，上行过程中又进了些人，很快两人便被堵在了角落里。秦珅本来背对着苏婳，后面随着人变多，他慢慢转过身面向她。又是那种眼神，直愣愣得不加半点掩饰。

他们快拥在一起，鼻息相闻。

苏婳脸微微发烫，她匆匆扫了秦珅一眼后马上又低下头。她觉得秦珅的眼神更烫。

那天在医院他们也拥抱过，那时苏婳只觉得踏实安稳，想一直沉溺下去。现在他们也快贴到一起，但还没触碰到，苏婳却觉得心微微发颤，想逃离又有点舍不得。

电梯很快便停下了，秦珅护着苏婳走出人群，陪着她走到了房间门口才停下。

苏婳从电梯出来手就一直紧紧拽着围巾，她有些慌乱，有些紧张，但她又只能往前走，朝着秦珅的方向。

想再次开口道谢，就听到秦珅先喊了她的名字，

“苏婳。”

本来低着头，没想到秦珅会先开口，有些迷茫得抬起头。

秦珅就势俯下身，慢慢靠近，将唇落在了苏婳的紧闭的唇上。

轻轻触碰，像是试探，也是在宣誓着什么。

苏婳浑身僵住，直到秦珅起身，苏婳也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第一次反过来直愣愣得看着秦珅。

秦珅看着她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他也是第一次，他也很紧张。但是直到触碰到她的时候，他心里的不安感才消散了些。

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第一次是苏婳主动亲了他。

秦珅向苏婳走近了一步，紧紧挨着她，她眼里清晰地倒映着一个偷笑的男人。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唇，眼神温柔，说，“这是你第一次，结结实实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苏婳大脑处理着秦珅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得慢慢拼凑着，随之又慢慢破碎找不回来。

“是迟钝了些，”秦珅轻轻笑了下，说着话吐着热气，苏婳的脸红了一片，更加晕眩了。

秦珅最后无奈道，“别再骗我了。嗯？”声音低沉，似是引诱。

苏婳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进去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