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山十年质疑不止
尘如玉摸了一把嘴角的血,很是无语的看向少年,还好只是一点点,自我还能修复,不然自己真就变成史上第一个任务还没开始就先把自己搞死的倒霉蛋。
少年对尘如玉的目光恍若未觉,无辜摊手道:“我怕你骗我,只是试试。”
尘如玉对此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有些憋闷道:“走吧,我带你出去。”
还是初秋,天气未凉,日头在上方高挂着,虽还是和来时一样的场景,不过心境不同,也不似开始萧索了。
二人并排走着,尘如玉自问两人应该彼此熟悉了一些,起码正常交流不是太困难,于是他也不拘谨,干脆和人聊了起来。
“我说,你到现在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呢,我叫尘如玉,你呢?”
“奚长行。”
尘如玉心说这奚誊真是给自己儿子取了个好名字,长行长行,长久远行,这是压根没打算把他留在身边啊,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又问:“那西苑没人看守,甚至根本没门,怎么他说关你就真的关住了。”
尘如玉嫌并排走不方便说话,直接转过身去倒着走,跟奚长行面对面,奚长行看着自己爹请来的看起来很不靠谱的道长,有点无奈道:“他既要关我,那何必自讨没趣,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还平白惹人厌恶。”
奚长行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可听在尘如玉耳朵里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他同情心开始泛滥,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少年几分钟前刚坑害他一把的恶劣行为。
于是尘如玉脸上风云变幻,看的奚长行一阵莫名。
随着临近正厅,两人不再说什么,尘如玉也回过身好好走路,恢复了刚来时的一派正气淡然。
还坐在正厅高座上等待尘如玉的奚誊远远就看到并肩的二人,当下变了脸色,走也不是,向前也不是,直等着两人走到面前来,他僵笑一瞬,不知该说什么,旁边少年他一眼就能认出是谁,但也免不了恐惧陌生,他道:“道长您这是......”眼睛向奚长行那方斜了一斜。
奚长行想笑,自己亲生父亲,对自己避而不及,恨不能除之后快,天底下也独此一家了。
尘如玉拽了将奚长行一把,让他更靠近了些,感受到奚誊愈发僵住的身体,笑了:“令郎本身没有什么问题,您不必惊慌,这几日我便开始着手捉妖事宜,再关着他就不合适了,我打算领他出来走走。”
奚誊得了空,不着痕迹向后退一步道:“一切都听道长安排,就是等妖物一除,我这小儿还会不会......”
他话没再往后说,尘如玉却明白:“不会,您大可放心。但令郎天赋出众,若是可以,我想带回寂灭山,这事还得要问过您的意思。”
这下奚誊心放回肚子里了,脸上的沟沟壑壑都舒展开:“那自然是极好,能入仙门,不仅是长行的福气,更是光耀我奚家门楣啊!”
身侧一声轻笑传来。
尘如玉没说什么,不到一天,他对这老头的变脸功夫已经是叹为观止,鬼话张口就来,于是他也不想再把这太极打下去,拍拍奚长行小臂,示意他和他离开。
奚誊卸了力,一下子坐回高凳上。
刚刚不敢看多年未见的孩子,这会倒是盯着人家背影目不转睛,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了,血脉亲情,不是说断就断,可人对妖鬼异类的恐惧也是与生俱来,不过都是人性罢了。
尘如玉带奚长行出了府,午后阳光暖洋洋的洒下,照在二人身上,路上行人少了些,大抵都已归家午睡,只有街道上的摊贩还在兢兢业业等待着客人。
奚长行外貌生得好,一路上颇引人注意,有几家在看胭脂水粉的姑娘掩嘴偷笑,眼神直往这边瞟着,店铺老板见状大声吆喝:“小郎君,生的这般俊俏,可有意中人啊?我这可都是上好的胭脂!买来送姑娘嘛!”
那几位姑娘这下脸都红了,拿帕子遮着,偏生对着的是木头桩子奚长行,这木头压根不知道人家是在跟他说话,他注意力全被眼前一片花花绿绿吸引了。
尘如玉一阵牙酸,我口说我心道:“怎么就没个姑娘多看看我呢?是我不够吸引人吗?”
奚长行嗤笑:“因为你是个道士,哪家姑娘愿意嫁个道士?”
尘如玉气急,“怎么!你瞧不起道士,我这是道长,根本不一样!”见奚长行不理他,翻了个白眼人身攻击道:“这会子你不装没听见了!”
奚长行没管他,一群人在前面围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跟着好奇地挤过去。
映入眼帘一张木桌,上面摆着几张宣纸和一个笔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坐在后面,面容和蔼,虽是粗布麻衣,但就是能感到一股出世之意。
他语速平缓道:“继上次说完寂灭山,我们就不得不再谈谈近来合欢宗和骨都狱风头最盛的两个人物,霜诗和姬黔。”
“其实用几个词就能概括,两人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