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钟父被她劈桌子的动作惊得一悚,又骤然听见她石破天惊的发言,满肚子的说教的话都被堵在喉咙处,“你”了半天都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钟岁晏脸上虽笑着,眼中却满含杀气:“哎~呦~喂~这就中风了?要不要给你送疗养院啊?”
“你、你……!”
眼见钟父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他身侧的另一人挺身而出,三步一摇,五步一摆地挪到了前面。
她先是看了看钟岁晏手里的斧子,抖了两下,才颤声道:“姐姐,你不要这样说爸爸,你才是这家真正的大小姐,我、我给你让位置还不行吗?”
瞧她这番作态,钟岁晏盯了她一会儿,恍然道:“你就是钟岁念?不是说病了吗?怎么只住了一天院?身残志坚啊。”
钟岁念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此时的钟父也缓过一口气,训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妹妹是知道你要回门才强撑着出院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被你吃了。”钟岁晏嘴上怼着,眼睛也没闲着。
整个钟家庄园占地不小,整个别墅都装修的富丽堂皇,更别提方才那一桌子菜,不是龙虾就是海参,足见富贵。
可惜再富贵,都掩盖不住这庄园的臭味。
这家死/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钟岁晏微微转头,对着餐厅门口黑发红衣的女人笑了笑,果不其然收获了一个血淋淋的鬼脸。
她状似不经意地拿起一只花瓶,对着钟岁念笑道:“你偷了我的身份,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好哭的呢?真不怕遭报应?”
一缕黑气花瓶的挪动溢散,门口的红衣女鬼瞬间移进了餐厅,却似乎有什么顾虑,只能站在众人三步远的距离无声咆哮。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打我骂我吧,别再气爸爸了,”钟岁念呜呜地哭着,两步便跑到顾彦飞身边,往他怀里一钻,“你也和彦飞哥哥结婚了,我、我祝姐姐姐夫夫妻和睦呜呜呜。”
这可让顾彦飞心疼坏了,他一把搂住钟岁念,本能地责备道:“钟岁晏,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也别太得寸进……”
“啪”的一声,花瓶炸在两人脚下,飞溅的碎片划过钟岁念的手,惹得她惊呼一声。
钟岁晏抬了抬手上的绳子道:“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人都不敢多说,手上却抱得更紧了。
此时钟父也缓了过来,抖着手指着钟岁晏道:“钟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家门不幸啊!”
“行了,为父不慈,就别想着子女孝顺,”钟岁晏盯着更近一步的女鬼,干脆回怼,“你入赘到我家,却趁我妈产后虚弱,把我和你白月光的孩子调换,最后更是鸠占鹊巢,抢了我母家的家业。现在还想让我给你的私生女捐肾,你也配?”
“你、你怎么……?”
钟父的气焰瞬间一滞,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儿开口就说出了他的秘密。
“姐姐你胡说什么?”眼看马甲被扒,钟岁念也不装了,“我、我们只是抱错了,我确实和爸爸没有血缘关系,你别乱说。”
“是不是乱说你们心里清楚,”钟岁晏懒得搭理他们,她强调,“祸从口出,话不能乱说,当心报应。”
随着真相的揭露,女鬼的状态明显变了。她的双目赤红,惨白的脸上淌出血泪,黑口怒张,几乎要啃下钟父半个脑袋。但钟父似乎被什么东西保护着,女鬼的怨气伤不到他,反而不受控制地向门外涌去。
这可太奇怪,太……有意思了。
钟岁晏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兴奋,告诉自己还是应该先办正事。
她摸了摸腕上的祖师爷给自己打气,道:“我今天和你们说清楚:肾,不捐;爹,不要;婚,必须离,就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不等三人反应,钟岁晏一双眼紧盯钟父道:“你命中无子,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生下的我,但生恩不能不报,若以后钟家有难,我可以出手一救。”
“哈!”钟父闻言露出嘲讽般的笑,“你一个乡下来回来的丫头,拿什么报答我?”
他被钟岁晏激出了火气,举着巴掌就朝着她过来:“敢和我说报应?我今天就教教什么叫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
“伯父等等!”
顾彦飞是体会过钟岁晏厉害的,赶紧拦道:“岁晏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昨天就不太对劲,我怀疑……”他的眼神飘了飘,示意钟父去看她的手腕:“我怀疑她信了什么邪/教。我方才已经联系了玄螭大师,等他来了……”
见钟父仍是不甘心的模样,他又赶紧道:“伯父,念念等不得了,还有那边……我们还是得哄好她,一切等手术之后再说。”
钟父粗重地喘了几声,看见他脖子上屈辱的绳索,强忍着不吭声了。
钟岁晏并不在意他们的暗流涌动,毕竟她有祖师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