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
再也不敢了……”
此时外头已经有问安的声音响起。
卢氏暴怒之中尚未觉察,她身边的嬷嬷却是暗道一声不好,正想上前阻拦,却被哭得抽抽噎噎的碧玺一把抱住了大腿,“嬷嬷,求您帮我向大少奶奶求求情,奴婢的主子已经不要奴婢了,是大少爷可怜奴婢,才给了奴婢一个容身之处,大少奶奶要打要骂奴婢都无怨言,只求大少奶奶留奴婢一条命……”
她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卢氏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她伸手拔下头上的金簪就往碧玺身上刺,“贱婢,跟你的主子一样不要脸!你怎么不去死!”
随着她的动作,碧玺哭得越发凄厉,简直没个人腔。
崔文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失心疯一样的卢氏,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面目狰狞,满口污言秽语的妇人,与之前那个恭顺端庄的妻子联系到一起。
“住手!”崔文瀚冲过去夺过卢氏手中的簪子,一把将伤痕累累的碧玺护到怀里,“你这个毒妇!你是疯了吗?”
见到他来,卢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我…我……”
一旁的嬷嬷连忙解释道:“大少爷,您误会了……”
“误会?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崔文瀚打断她的话,脸色阴沉地看向卢氏,“毒妇,你害了她还不够,现在连她的丫头也不放过?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卢氏被崔文瀚的连声质问逼得连连后退,她一边摇头,一边急急的想解释,“我没…我没有……”
碧玺缩在崔文瀚怀中,哭的楚楚可怜,“大少爷,不怪大少奶奶,都是奴婢的错……”
却没想她的话,让崔文瀚心中的天平倾斜的愈发厉害了,“你看看,你把人伤成这样,她还在替你说话,你是怎么忍心下这样的毒手?枉你还是饱读诗书的名门闺秀,满口污言秽语,下手阴狠毒辣,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卢氏闻言浑身冰凉,心里有羞愧也有委屈。
崔文瀚冷哼一声,拦腰抱起碧玺,头也不回地出了正房。
卢氏踉跄着追了两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知道,从今日起,她和崔文瀚之间的夫妻情分,算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崔文瀚抱着碧玺大步流星地回到碧玺的院子,一进屋便连声吩咐仆妇去寻大夫。
“大少爷,不用了。”碧玺娇娇弱弱地扯住崔文瀚的袖子,露出一截遍布伤痕的藕臂,“奴婢贱命一条,受点伤不打紧的,大少爷不该为了奴婢斥责大少奶奶……”
崔文瀚看着碧玺,满眼疼惜,“那毒妇这样对你,你还帮着她说话。今日之前,你还一直劝着我去跟她重归于好,没想到她却对你下这样的毒手,若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你已经没命了。你呀,跟你家主子一样,都是心肠太软了。”
提到谢芳华,碧玺脸上满是愧疚,“我家主子是个好人,奴婢怎配与之相提并论。当初都是奴婢糊涂说错了话,才害得主子被人误会,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奴婢应得的。”
崔文瀚当然知道谢芳华与崔文恪和离的因由,但他自始至终觉得,此事问题出在自己堂弟身上,与旁人无尤。
那个女人那样圣洁高贵,值得世上任何一个男儿真心相待,娶了她便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她,怎么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否定了她的贞洁?
“跟你没关系,是我们崔家做的太过,没能留住那盏明月。”崔文翰幽幽地说了一句,接着便转开了话题,“我不是答应了你,今日去她房里坐坐,你怎么过去了?”
碧玺眼皮一跳,怯怯懦懦地道:“奴婢不过是想去跟大少奶奶解释一下,虽然大少爷夜夜宿在这边,但跟奴婢并无肌肤之亲,不曾想一见奴婢,大少奶奶突然就变了脸色,一直骂着说我家主子不要脸,勾引大少爷……”
崔文瀚哼了一声,“妒妇!我与你家主子清清白白,从无越距之举,勾引一辞更是无从说起!以后你就待在这个院子,不要往她那去了,若是谁敢有意见,叫她们来找我便是。”
碧玺乖巧地“嗯”了一声,“时候不早了,奴婢去矮榻上睡,不耽误大少爷休息。”
她说着就要下榻,只是刚一动,就痛苦地蹙起了眉头。
崔文瀚见状,连忙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不用,你就在这歇着,一会儿我让大夫给你瞧瞧伤,等上了药再歇息。”
碧玺一脸惶恐道:“这怎么行,奴婢只是一个下人……”
“不。”崔文瀚截断了碧玺的话,意有所指道:“从今日起,你便是这个院真真正正的主子。”
碧玺闻言一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过了片刻,才带着几分羞意软软地垂下头去,“奴婢都听大少爷的。”
对于她的柔顺,崔文瀚很是满意,“你先躺下歇着,我一会儿过来陪你。”
碧玺点了点头,目送崔文瀚出了屋子。
等屋子里再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