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了，一直在灶上热着，就等他老人家放笔呢。”

谢芳华点了点头，拉着谢景煜往外走，“你家先生一刻没停地画了这么大半日，想来也该饿了，我让人准备了吃食，你们用过饭再走不迟。”

谢景煜求之不得，“还是阿姐想的周到。”

姐弟俩从屋里出来，琥珀正引着竹林居士过来，而陆寻欢也恰好从走廊另一头转了过来，三拨人就这么撞了个面对面。

谢芳华福身见礼，“居士，侯爷。”

谢景煜呆了呆，紧跟着见礼，只是脸色有些微妙。

侯爷怎么会在阿姐这里，看阿姐的样子，两人还很熟稔。

显然有这个疑问的并不止他一人，竹林居士背着手，毫不客气地冲陆寻欢道：“你怎么在这？老夫是来交流画技的，你一个外男这会儿来人家小姑娘庄子里干什么？”

陆寻欢本来是因为刀疤脸自尽一事，怕谢芳华忧心，便找了由头过来看看，没想到会跟竹林居士碰上，此刻被竹林居士问起，从来没惧过谁的他，一时间竟有些被抓包的心虚之感，“我……”

见陆寻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谢芳华忙解围道：“侯爷于小女有恩，此次来凤阳暂住在小女的庄子里……”

不料她话没说完，就被竹林居士打断，剑头还是指着陆寻欢，“你于人家有恩，就随随便便的登堂入室？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说，你就不知道避讳？这瓜田李下的，人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陆寻欢被这一连串的呵斥怼得哑口无言，俊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一丝尴尬之色，好半晌方道：“是晚辈考虑不周……”

“这哪是不周？这是大大的不妥！”竹林居士斜着陆寻欢，怒意不减，“你是不是看人家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就起了心思赚便宜，想让人家没名没分的跟了你？哼，像你这样，心思龌龊，挖空心思霍霍好姑娘的歹人老夫可见多了！”

陆寻欢一张脸由红而青，却没能说什么，因为他住在庄子里确实于谢芳华名声有碍。

或许是不忍见陆寻欢被这样指责，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谢芳华鬼使神差般地脱口而出道：“居士您误会了，我与侯爷已有婚约在身……”

话音落地，廊子里跟着静了下来。

谢芳华说完立即有些懊悔，昨日她还说要好好考虑一下，今日怎么就当着众人说出来了？可惜，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是收不回来了。

陆寻欢先是一愣，而后眼底冰雪消融。

她这是答应了？

“婚约？”竹林居士背着手看向谢芳华，“可请了媒妁，换过庚帖？我瞧你是个聪明可人儿的，少不得劝你一句，这挑夫婿可不是儿戏，就算你是和离再蘸，也得擦亮眼仔细瞧准了，万不能被那些巧言令色之徒给骗了去。”

言下之意是怕谢芳华被陆寻欢忽悠着私定终身。

闻言，陆寻欢动了，他迎着竹林居士的目光，微微欠身拱手，“居士放心，晚辈是真心实意求娶谢姑娘，只是碍于她如今有孝在身，所以才未对外言说，关于媒聘，晚辈一定慎重行之，绝不会委屈谢姑娘一丝一毫。”

谢芳华有几分惊讶地看了陆寻欢一眼，其实照他的身份，本不必对竹林居士如此谦卑，如今这样，倒像是把竹林居士当做她的长辈，借此向她作出某种保证一样。

竹林居士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片刻，半晌方冷哼一声，“这才像话。”

陆寻欢看了谢芳华一眼，再次冲竹林居士欠了欠身。

谢芳华假装没看到陆寻欢望过来的目光，略有些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居士画了这大半日，成果如何？”

说起画，竹林居士立即眉毛乱飞，“我正打算寻你说这个，我怎么画都画不出你那样明暗调子，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再纠结于二人的关系问题，谢芳华暗吁一口气，“眼下时辰不早，小女已薄备酒席，就等您入席了，要不咱们先用过饭再说？”

竹林居士满口答应，“好好好。咱们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