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了,她只是奉太太的命来敲打谢芳华两句,可没想谢海昌直接翻脸要将人带走,这下可如何是好?
崔文恪听谢海昌要人收拾东西,带谢芳华回谢家,立即冲了进来,跪在谢海昌面前,“岳父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小婿的错,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生气……”
谢海昌沉默片刻,斟酌着言词,开口道:“贤婿不必惊慌,华儿如今病着,我接她回去住几日而已,爹年纪大了,一想到华儿生病无人照应就算了,还要忍着病痛被一个下人数落训斥,爹这心里就揪着难受,思来想去,还是接回去自己照顾才能放心,你先在家安心读书,等她身子好些咱们再说别的……”
“岳父大人,我……”崔文恪还想再求,却被谢海昌扬手制止,“我意已定,贤婿不必多说,你把我的话去说给你母亲听就是。”
崔大老爷和王氏听到信儿时,谢海昌已经带着谢芳华出了府门,等到崔大老爷急匆匆赶过去,谢家的马车早就消失在长街尽头,不见人影,崔大老爷扑了个空,揣着怒火回了院子,叫来崔文恪,问起缘由。
崔文恪自己也一头雾水,谢海昌从进了门根本没露出一丝要接谢芳华回去的意思,可是自打林妈妈进去后,不知说了什么,他突然就嚷着让人收拾行李,要将人接回家照应,任他百般赔礼认错,都不肯改变主意。
王氏稳稳坐着,脸上带了丝不以为然,“接走就接走,急什么?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在咱们府里拿乔,真当他女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呢!恪儿,不用去接她,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得乖乖回来,不回来正好,一纸休书送去一了百了。”
崔大老爷大怒,转身就给了王氏一个耳光,“你还敢在这大放厥词!我问你,前日夜里,为什么拦着人不让叫大夫?儿媳妇病死在府里,你脸上有什么光?刚才你又让林妈妈过去说了什么,才惹恼了人家?啊?”
王氏被这一巴掌打得歪了歪身子,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崔大老爷,“你打我?!”
崔文恪因着谢芳华生病一事,心里对王氏也颇有微词,但此刻见她被父亲打了耳光,一向孝顺的他还是上前护住了王氏,冲崔大老爷求情道:“父亲息怒,母亲身子不好,家里的事务还需母亲操心,求您饶了她这一回。”
王氏最初的震惊过后,顿时悲上心头哭出了声,边哭边道:“让他打,打死我好了,我没脸活了……”
崔大老爷点着王氏,怒意未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与谢家的亲事断不得,断不得,你哪次听进去了?成日蛇蛇蝎蝎,搞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非要闹得家无宁日你才甘心!”
王氏靠在儿子身上,捂着帕子哭个不停。
崔大老爷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冲崔文恪说道:“明日你去谢家,替你母亲给亲家老爷赔个不是,务必将谢氏接回来,她已经是咱们崔家妇,生了病痛回娘家养着,外头人说起来,只会说是咱们崔家不知礼数,没有规矩。”
即使他不说,崔文恪也正有此意,便点了点头,“孩儿省得。”
崔大老爷嗯了一声,瞪了王氏一眼,转身去了前院。
王氏眼泪汪汪,拉着儿子的袖子不松手,“……不就是个头疼脑热,也不是什么大病……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蛇蝎妇人,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干净……”
崔文恪皱眉道:“这件事本身就是母亲的……做法欠妥,谢氏生病,母亲拦着不让人请医问诊,已经是落人口实之举,若谢氏真病出个好歹,岂不是让儿子早早做了鳏夫?她病成那样,岳父大人心疼难过在所难免,您又何必让林妈妈赶在这个时候去找谢氏的难看?我与她夫妻一体,您让人折辱她,与折辱儿子有什么区别?”
王氏闻言,眼泪又开始泛滥, “娘这还不是为了你,一想到你娶了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商户女,娘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母亲!”崔文恪打断王氏的话,“孩儿已经娶了谢氏,现在纠缠这些有什么用?谢氏除了出身差些,对你对我还算尽心,孩儿求母亲以后说话做事,多为儿子考虑一下,就算是看在儿子的面上,也少与谢氏为难,别再提什么商户女不商户女的话了。”
王氏愣住,干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