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玻璃花瓶在低调奢华的鎏金桃木门边碎裂,紧贴着门沿,一些玻璃碎片随着被推开的双开大门迸出去。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脚下的碎片,两手依然保持着抓握着把手的姿势,转头和身后站着的女佣交代了什么,他松手,身后有人帮着关上了门,他则端着一蛊炖的香浓的汤不疾不徐地平稳走进了这间屋子。
卧室里,两扇大落地窗都遮着白色纱帘,窗户密不透风的,不曾泄进一丝新鲜的空气。
离靠里的一扇落地窗不远处放着一张1.8×1.5的淡粉色纱帐大床,纱帘都放了下来,像一个捕蚊笼一样密不透风,好像里面躺着的人也像只快死的虫子一样哀哀地躺着。
她既不闹也不骂人了,好像发泄累了。
于是陈默将手里的汤放到她床边新加的小桌子上,侍立不动。
“温柔,起来喝汤吧,刚炖好的。”
被子里的人没有动静,只露出一个发顶。
陈默等了一会,不见回应,他伸手将床边的按钮按下,纱帘便向两旁退去,接着他又将窗户都完全敞开。
戚温柔闭着的眼皮动了动,下午稍显刺眼的天光泛着苍白的颜色将她惊扰,陈默窸窸窣窣挽她床幔的声响让她一阵不耐。
“你他妈是死人吗?我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来,你聋了?”
戚温柔怒吼着,她一向是以精致的面貌示人,但在家里,这是她难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没有洗漱的面容朝一个仆人和管家都有些陌生的男人怒吼。
陈默继续干着手里的事,语气没有波澜,“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你不过是我爸手底下的一个打工仔,一条狗什么时候能对主人吆五喝六了?”
戚温柔语气冷冷的,带着十足的恶意和嘲讽。
陈默将床幔的带子系好,看了她一眼,这明明是很平静甚至有些古板的眼神,但在戚温柔的眼里,这是一种带着蔑视的挑衅,而她平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种。
她随手想抄起什么硬物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却发现手边能够得着的打都早被打个稀烂,于是她便愤恨地将一个抱枕丢了过去。
陈默微微一晃便避了过去,但一转身又将抱枕捡起来,只不过放到了衣帽间内侧的沙发上。
等他出来时,戚温柔正穿着一条薄薄的丝质睡裙,很快地闪到梳妆台前,一手指着他,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粉色的鞭子对着空气挥舞两下,在地上砸出明显的“啪啪”声。
“滚!给我滚出去!”戚温柔愤怒地吼着,搭配着她此时凌乱的发型,整个人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
陈默已经见惯了各种突如其来的人,作为肖明章的左膀右臂,护送着自己老板到了董事长的位置,他也成长了很多,和在大学里总是低着头、在图书馆里默默啃着临期发干的面包的那个沉默寡言、警惕心拉满的大学生不同,此时的他早已练就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手段和处变不惊的心态。
“虽然在武侠小说里,鞭子适合侠女,但不适合室内。”
陈默一丝不苟的黑丝绒西装上沾了一点毛絮,他没错眼地撇开。
桌子上的汤蛊缝隙里仍在散发着薄雾一样浓香的气息,戚温柔动了动喉头,感觉肚子在小声鸣叫。
“放你的狗屁!你现在不滚,我会叫狗来咬你!”
戚温柔瞪着一双眼睛,而陈默摇摇头,似乎是想推一下眼镜,手指碰了个空,想起来他白天是戴隐形的。
于是他耐心地劝解道,“有句话叫‘打狗也要看主人’,打我这条狗是不是也要看看董事长的脸色呢?”
他虽然说着对自己严苛又侮辱的话,实际时刻在观察着戚温柔,她虽然在学校嚣张跋扈,但显然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逼急了也只会发怒,或者以权势压人。
很符合他对那些软弱无能的富二代的刻板印象。
戚温柔二话不说直接狠狠地朝他挥了一鞭,但陈默动都没动,也没怎么特意观察鞭子的轨迹,不常用的左手一扬便将鞭子抓在了手里。
戚温柔向后使劲挣,却没什么用,一头稳如泰山,一头摇摇欲坠。
那像响尾蛇一样的粉色鞭尾绕着他的手臂缠了好几道,戚温柔一边恨得牙痒,大叫着你要造反,一边脸因为用力和急怒憋得通红。
陈默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他将鞭子一点一点拉过来,戚温柔似乎有些怕他,在快到长长的把手边沿时就松了手。
陈默径直走到她面前,戚温柔光着脚,而陈默则穿着一双精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他们的脚尖隔着一寸的距离。
他的气势往日总是收着的,在肖明章身边时气场像隐形了一般,似乎完全不存在。
但此刻他以一种侵略性的气势将戚温柔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她的背臀连接处的一小块软肉抵着有着坚硬棱角的梳妆台。
她的整个屋子除了部分用品剩下多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