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鲛人紫懿
“唉,又是一个受爱情迫害的例子。”紫懿的经历令白莅唏嘘不已,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错害死全族。
人类的贪婪从古至今如出一辙。她曾听说鲛人对月流珠,珠光绚丽;也曾听说过鲛人的油脂可以制作长明灯;鲛人鳞片可治奇难杂症。
那时她听说这些奇珍异宝,心中也难免会想,要是能拥有一盏长明灯就好了,要是拥有一颗鲛人落的珍珠一定能亮瞎别人的眼睛。
连她这个知足常乐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猎奇心和虚荣心,更何况那群唯利是图的商贾?
“原来紫懿觉得是你害死他父亲。”白莅将故事理顺,总结出紫懿憎恨白子衿的原因,“你当时没跟他解释清楚么?”
“没有,这有什么好说的?”白子衿摸摸鼻子,不知所措。
“当然有,你要跟他说清楚,这是上一辈约好的,救人得宝。你救了他族人,总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啊!”
白子衿一脸茫然:“这事他能不知道?”
“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他只会以为是他的族人神勇,自己逃出来的。”白莅双手交握,“我们此次前去,正好将这个误会解开。如今我有百毒不侵之身,还有万能解毒药丸,即便他再毒,我们也不怕。”
“嗯。”白子衿点头认同。
“不过话说回来,鲛人流泪流的是珍珠,那我们要找的鲛人泪就是珍珠吗?”白莅想起那次在南海,看到过紫懿宝座上镶满许多淡紫色珍珠。
“不是,珍珠是鲛人伤心痛苦时候落的,要得到并不难。而那鲛人泪,是真真实实的眼泪。所有妖里面,也只有鲛人能流眼泪,但它的眼泪很难得,要他们感动或者愧疚时才有。”白子衿面露难色。
感动和愧疚?白莅的信心立马上来。就紫懿他那个引狼入室害惨全族的经历,也该够他终生愧疚了,除非他是个没心肝的鲛人。
“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睡觉吧,天亮后我们再出发。”白莅身子一倒,靠到白子衿怀里,嗅着他身上浓郁的姜花味,没一会儿就不醒人事了。
……
“你到底是谁!”石太极愤怒的声音传进白莅耳朵里。她转动身体试图睁开眼睛,还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她的脑子刚想再次进入摸鱼状态,手摸到旁边的人不在,潜意识提醒她不对!她立马弹起,眯着眼睛四处找。
远远看到两人在打斗,卷起的沙土把空气染成棕红色。
白莅下意识捂着鼻子飞过去,边飞边喊:“你们不要再打啦,都自家人,有话好好说,打架是最伤的解决方法。”
这时白莅已经来到他们身边,他们依旧打得难舍难分。
白莅停在半空,气聚丹田,大吼道:“停手!”
这一招还真是奏效,像个立体环绕大音响,即刻将打斗双方都唬住。
“我的好妹妹,是我吵醒你了么?一大早起来发现这个人竟然抱着你,我正替你教训他。”石太极嫉恶如仇,一身正气。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他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结过六合阵,正儿八经的夫妻。”白莅连忙向石太极解释清楚。
“哦,原来你已经成亲了!”石太极爽快收手,绕着白子衿打量。
白莅松了口气:“没错,他今天来是要接我回去。”
石太极眼中包含不舍:“你要走了?”
“对,我在这待了好几天了,想出去看看。”白莅挠挠后脑勺。
石太极:“那么快就走?”
白莅:“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石太极:“那好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记得来找我,知道吗我的好妹妹。”
白莅:“嗯,等我闲下来就来看你。”
说完,二人死死地楼挨一起,难舍难分。
天下无不散筵席,不散哪来重逢的喜悦?
白莅别过石太极,抱住白子衿,面朝正南,摇动千里无忧铃。
她的视线穿过黑暗,再此重获光明。
白莅只觉得眼前的阳光很刺眼,刺眼的阳光下是一片深邃的蓝,她低头一看,脚往下几寸是深蓝的海水。
“扑通”两声,二人掉进海水里,激起一大朵水花。
海水快速涌入她的耳朵,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眼前是阳光与海水交接的过度带,日光的橙黄与海水的蔚蓝交融,折射出希望般的光芒。不断上升的小气泡,在阳光照耀下像金砂般闪亮。
范仲淹说的浮光跃金,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白莅在清澈海水中四处张望,下潜。她还记得,之前是紫懿派人把她带进黄金宫殿的,也不知这次会不会有美人鱼来带他们进去。
这时她发现身边的白子衿脸色发白,看似呼吸不了新鲜空气很难受。
白莅抓住白子衿的手臂,上前贴他嘴唇,将氧气输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