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

意。想来小八卦已经对她说明，她来了就表示她会帮白莅圆这个局。

“她这个病我怕是治不了。”罂蔓收回手，一副药石无灵的表情。

流沙匍匐过去抱住罂蔓地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泪流满面，急道：“我知道你是这医术最好的人，我求求你救救她，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没有办法。”

“你有的，你一定有的！”

“谷主，徒儿突然记起，千年前妖尊殿下曾赠过几颗珍贵的南海黑珍珠，一粒便可医百病，治百伤，吃下后百毒不侵。”小八卦插话。

“是真的吗？”流沙眸中生出炽烈的光。

“确有此事。不过妖尊的东西，怎可轻易给别人？。”罂蔓掰开她的手指，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我答应你留在南蛊一辈子，帮你收拾药材，你拿黑珍珠救白莅，好吗？”流沙用力拉住转身要走的罂蔓衣袖，大喊出来。

“流沙，生死有命，你万万不能因为救我，委屈你自己。”白莅说话气若柔丝，她心脏位置剧烈疼痛不是装的。

“白莅你不要怕，只要她肯救你，我就不委屈。”

在流沙一再央求下，罂蔓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颗发出微微青光的黑珍珠。

她不知从那抽出一小块白布，用白布包好放到流沙手中，俯下身对流沙说：“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流沙接过黑珍珠，连滚带爬地来到白莅身前，不带一丝犹豫把珍珠塞到白莅嘴里。

白莅咽下黑珍珠，顿时只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心脏的痛瞬间消失。罂蔓给的这粒确是货真价实的黑珍珠。

“你看血止住了，白莅你感觉好些了吗？”流沙紧握住白莅的手，就像对待那风吹即散的蒲公英。

“好多了。”白莅挤出一个笑容。看到流沙如此紧张那么在乎她，她心里百感交集。

这时罂蔓目光在白莅二人身上停留几秒，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白莅，你好好休息。”小八卦说完追随罂蔓的脚步离去。

室内危急气氛散去，白莅替流沙抹去脸上的泪水，她问：“你真的要留在这三年么？”

“没错，我要学会她所有医术，再也不用求她。”流沙捏着拳头，一口气憋着，像受了莫大的屈辱。

“都怪我……”白莅鼻子一酸，泪在眼眶涨了潮。

“不怪你，这是我自愿的。只要你好好活着，这又算什么？”

“我的流沙长大了。”她摇摇欲坠泪还是决了堤。

二人相拥，清泪相融，不分你我。

蓝天之下，绿草之上，分别的日子来得这样快。白莅硬是磨到下午才肯下定决心离开。

“流沙，你要好好听谷主的话。等三年之后我来接你。”白莅面上淡然无痕，却只有白子衿知她早早抹去彻夜无眠生成的黑眼圈。此时藏在袖子里的手心已经被她掐出了血。

“我会的。”流沙顶着浮肿的双眼，咬着下唇，没有让泪狂飙。

“小八卦，拜托你替我照看好她。”白莅抬头看向小八卦交代道。

“包在我身上。”小八卦点头应允，再拱拱手对着众人说：“今日谷主炼药，不方便给各位送行，各位见谅。”

只见他蹲下身，把手按在草地的蓝蝴蝶上，原来这就是洞天门的另一面。顷刻间一道刺眼白光将他们包裹住。

当白莅再睁眼，又回到了那个四面环山的药泽。

耳边响起小八卦的声音：“我就只能送各位到这了。”

“多谢。”她高仰着头，咬紧牙关。

啪嗒啪嗒，泪滴顺着她眼尾滑出，砸在炫着光彩的衣服上，瞬间被弹射出去。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肩上，轻拍。

片刻后，白子衿牵起她的手，揉过她手心的伤，极力分撒她的注意。

他说：“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

“北溟海域。”白莅一想到还差一个信物，就能解开白子衿身上的诅咒。当即收起离别的悲伤，燃起斗志。

这一生谁都逃不开得失的牵绊，她明白，此刻短暂的离别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将来。

她在心中默默许下承诺：“流沙你等我解了白子衿的诅咒，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带你回家。”

忽然脚下投出一块阴影，似曾相识。她抬头发现天空一只黑乎乎的大鸟正朝他们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