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言。她吩咐各弟子守在原地,随即身影一动,刹那现身半空。
魔君一声杀气腾腾的大喊,提着巨斧杀上去。
对付已有些乏力的魔君,沐南心的确不必出剑,只需运掌使术,便在第四回合打中他的心口。
当众人认为沐南心胜券在握时,正捂着心口的单铸突然撑开双臂,自臂间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力量化作刺骨寒风,席卷周遭。
仙庭这方距离远些,尚有时间设下盾界抵御。少许寒气自盾界溢出的刹那,脸面似被刀割,生疼。
等再抬眼,前方已是冰天雪地,方圆百丈凛冽逼人。
沐南心方才离单铸太近,还未动身跳开,寒冰迅速将她裹住,眨眼就将她肩膀以下尽数冻住。
单铸岂能等她反击,双手握着斧头狠狠往前一劈,斧头甩出的利刃凌厉地劈向沐南心的脑门。
仙兵见状,个个倒抽凉气,大将军时砚抓紧腰间刀柄,就要冲上去。
“师父!”菇良山众弟子拔剑冲杀。
千钧一发之际,沐南心口中念咒,顿有火雀自她脚下盘旋而上,所掠之处,寒冰顷刻消融。
风刃就要罩头砍来,沐南心侧身一闪,却因方才遭寒冰冻住,四肢僵硬了些,便慢半步。
风刃撞在她的发簪上,伴随“嗡....嗡....”鸣响,簪子自她发间掉落。
仙兵见状,嗓子眼的一口气松了下来:方才好险!
前方的祝盈盈却睁大眼:“那魔君大难临头了!打哪儿不好,偏偏打落师父的簪子!”
将军时砚和仙兵们闻言不解,只是打落了簪子,怎就大难临头?
沐南心则不急不慢地将捡起的发簪仔细端量,辨认是否有破损之处。
“看什么发簪!看斧!”魔君再度发难,举斧又劈。
就当斧头甩出的风刃又要袭上她面头时,一束耀眼红光自她手中发簪迸出,顷刻间光芒万丈,射向四面八方。
“师父要....”祝盈盈刚开口,声音就被惊天的巨响淹没,盾界前方的百丈寒冰霎时瓦解。
红光太过耀眼,刺得众人双眼热辣。大家本能地眯眼避开这光,还没来得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热感消退,众人才缓缓睁开眼。
“菇良山众弟子,即刻回山。”沐南心的声音忽然自空中划过。
前方尘埃落定,大家定睛一看——不见沐南心的身影,只有那根断成碎块的斧头,和浑身是血,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魔君。
魔兵呜呼,赶忙背上魔君,往赤莲漠方向迅速逃离。红色沙尘瞬间将他们身影淹没,等仙兵驱散风沙,早已不见他们的踪迹。
“将军,追吗?”副将问道。
时砚摇摇头:“魔君重伤,士气瓦解,短时间已无战力。况前方地势不明,不宜冒险。”
说罢,即刻下令返回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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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南心所预料,单铸今日就是死局。
他受了重伤,本欲借丹药练气续命,却扛不住药性,当晚暴毙在魔宫。
群魔失首,各臣集结在魔君的殿前,一边垂泪哀泣,一边忧心忡忡地商议该如何是好。
忽然有人惊呼:“唉?军师和定将军呢!”
出谋划策的军师适瑜和掌管兵权的大将军定常胜是魔族的两颗定心丸,上回先王驾崩,也是他们辅佐新王上任,稳定族心。
如今魔君暴毙,还得他们两个做决断。
大家正焦急地寻人,却不知定常胜早已把军师适瑜拽到宫内西边的僻静之处。
定常胜直接就问:“我族不可一日无主,军师赶紧抬个厉害的主子上来。”
适瑜佯装抹泪,骂道:“大王身子还未凉透,你就这般心急....是何用意!”
“你若不希望大王送死,今日怎不阻止他,甚至劝他与沐南心单斗!”定常胜揪住他肩头:“你这狡猾的老狐狸,别人瞧不明白,我还看不清?你也是看不惯他好战残暴,借刀....”
他话未完,适瑜倏然抓住他手腕,眯眼勾着嘴:“话可不能乱说啊,大将军。”
定常胜吃疼地咬着牙,这不仅是一只老狐狸,还是笑面虎。平常看着弱不禁风,手劲大得能捏爆一头牛!
“行行行,我不说,你松开!”
等适瑜松手,定常胜扭扭手腕,骂骂咧咧两句,言归正传:“我军不可一日无主,仙庭哪天听到魔君暴毙的消息,谁知会不会趁机开战,新王上任之事得迅速!”
“我不比你心急?我也得有人选才行呐。”适瑜将他上下打量:“实在没人,将军也是可以上的。”
定常胜浑身一激灵:“休要胡扯!你不是曾说尊师功力深不可测,是君王的不二人选吗?不如....请他出山来当大王?”
适瑜指了指自己满头白发:“我要是请得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