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宴(一)
伴着倾盆大雨向着这边跑过来,周祁回头望了一眼,骑着马向前走去在那几人面前停下来,听雨见此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拉着她就往一旁的巷子躲。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嗒嗒作响,身旁几名小贩见雨下得愈发大起来,忙急慌慌地收起来小摊,从屋檐下跑出来拉着小摊就往巷口跑。
“往那跑了大人!就在青石巷最里头!”
“大人....”
身后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一直跑出这条街,一辆马车忽地停在跟前,没等她说什么就被里面的人拽上了马车。
直到见到眼前的人她才松了口气,此时她与听雨已经被生生淋成了落汤鸡,身上不断有雨水往下滴,马车里暖,衣衫湿答答的裹着她,让她有些发冷。
“这么大的雨,出门也不带把伞。”
覃渊递给她一件厚厚的披风,她顺势往听雨边上挪了挪,给她递了一角披风。
听雨连忙摆摆手,“夫人这不合规矩!”话音刚落便打了个喷嚏。
她也只好乖乖捏了一角盖好,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听着雨声,时不时有些颠簸,马车旁好像有无数马蹄声驶过,让鸣蝉的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覃渊察觉到她的情绪,淡淡开口:“青州近来会不太平,有大案子,从上京来了许多兵卫,近两日尽量少出门为好。”
她一想到方才那个周祁将军,心中总是怦怦地跳,只是青州又要不太平了。
“什么大案子?”
覃渊也没有瞒她,缓缓说道:“上京刑部尚书的嫡子被杀,袁升连夜上书请命,求天子派人彻查此事,而袁升之子袁成玉是在青州地界被人刺杀于马车之中,发现时满身是血,眼睛都没有闭上,死状极惨。”
“如此....”
覃渊继续道:“况且袁升只有这一个儿子,传闻袁升极其宠爱这一个儿子,近乎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可惜袁成玉自小被娇纵坏了,整日里游手好闲花丛过,惹下不少祸事,落得个花花公子的称号,这袁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依着他去。”
“还真是刀不捅到自个身上不知道痛....”
听雨听此默默拽了衣角小声道:“夫人慎言!”
鸣蝉想到出嫁前一日,她刚来到鸣蝉的那天三妹妹同她说的几句话,求情,袁府这几个字眼在她脑子里打转。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一堆的烦心事让她胸口发闷,她拉开一旁的车帘,想要透口气,几丝细雨顺着风刮进来,让她松了口气,不远处又响起那个声音让她一下子放下了车帘。
“怎么了?”看着她脸色惊慌,覃渊问道。
鸣蝉摇摇头轻笑道:“无事,就是这雨太大方才捎到了眼睛里。”说完她用手抹了抹眼角,手却攥紧了衣角。
她在害怕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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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至进了府她放心下来,衣服已紧紧贴着身体,寒意涌上心头。
换了件衣物手里握着听雨塞过来的汤婆子,才觉得被阵阵暖意包裹,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只觉得身心俱疲,又想到这一日中发生的这些事,有些头痛。
处理了大娘子的事,虽然还未有结果,但最近她应也不敢再妄动了,总归是会平静些,看似只是家宅里的事,可那些看不清查不明的事却让她感觉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青州虽小,可竟能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是非之地,还是得多多小心。
隔着月门响起一道声音。
“夫人?”
“进来吧。”
掀开珠帘,一个嬷嬷打扮的人缓步走进来,手中还抱了床青色团花锦褥。
“夫人,这是鸣大娘子托这边秀坊连夜赶出来的,大娘子知青州天冷,又说小姐你天生体寒,寻常的被褥不顶用,这锦褥里面添了些羊绒,暖和的紧,小姐盖了冬日里就没那么冷了。”
鸣蝉这才想起来,王嬷嬷便是母亲送来的婢女之一,她站起身来:“多谢王嬷嬷,母亲那边可曾带过什么话来?”
那王嬷嬷轻声笑道:“小姐聪慧,大娘子那边寄来了书信,托婢子转交给小姐。”
鸣蝉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寄书信这个人,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知道了,谢谢嬷嬷!”
那嬷嬷温和道:“小姐哪里的话,对了小姐,近两日天气多变,小姐尽量少出府门为好,有什么事吩咐嬷嬷我就好。”
这句话别有深意,鸣蝉点点头。
打开书信,一抹桂花香扑面袭来,字字句句是对鸣蝉的思念,整整两页纸,还讲起了她幼时的趣事,看到这他心口一紧,虽然她与鸣蝉相貌无差,可她却不是真正的鸣蝉,那真正的鸣蝉去哪了,她占的,难不成是别人的位置?
还是说那场雨中,真正从鸣蝉已经死了。
“小姐!”
这一声小姐打破了她的思绪,她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