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栗村篇

出了隆楼，月光朦胧，星河璀璨，夜色旖旎。念起在山上闲野的日子，练功累时，便是随地休憩。后山，浮花浪蕊，百花怒放，最喜玩闹处。因无去处，便寻了旁的支树，夜眠。孩童约莫七八岁，浓眉大眼，眼瞳明亮，脸颊圆润粉嫩，右手弯曲，肩撑竹棍，后身跟着一扎小鬏的女娃。道门，待到孩童离去，女娃嚎啕大哭。走之时，还在欺人。约定女娃下山五日后，栗村梨花树，赴约一见。孩童拭泪，走的潇洒。

栗村，地处偏僻，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耕耘树艺，郁郁葱葱。一座山峰处，梨花树繁茂。风过顾盼，落英缤纷，满天飞雪。静待许久，眼见朝晖满天，梨花树下，风清沁心。见一人闲步，渐近，乌黑碎发，横眉黑直，目光桀骜锐利，面如冠玉，冷唇合齿。男子着玉白云纹雪纺长衫常服，搭配韵白袴褶，腰系白凤云香囊。她揉搓双眼，盈盈一拜，远道:“待你许久，尚好。”男子走近，未言，自顾自将腰间香囊取下允她，梨香沁人。知晓，一瓣心香。男子寡言少语:“跟着我便好。”小村，阡陌纵横，多是泥泞黄土，偶有蛙鸣池塘。漫步至林竹深处，深处一参天古木，枝繁而叶茂。右视，一长阶，层层叠叠，步步登高。行之上，有一孤庙，一尘不染，庙中未供神像，旭日东升，霞光万道。这便是拍卖场所。朱红朽木，飞阁环绕，竹椅有致，皆沉坐无语，或有时，附耳低言。阁楼二层，红幔遮挡，拍卖桌中置。而所得拍物，由专人遣送。拍卖师是名女子，其婀娜多姿，亭亭玉立，侃然正色，着白色衬衣外搭黑西装和西装长裤。

拍卖开始。首拍是一蓝皮象牙，取自猛犸象獠牙，由其自然脱落而非猎取，呈弧形弯曲之状，富有韧性。拍卖女郎右手比划着次数，一次又一次的加价，一锤定音。二拍是一裸钻，晶莹剔透，璀璨夺目。女郎拿着手灯鉴定裸钻，无人加价，眉目了然，发声调动:“还有谁愿出高价？”，轻叹气，三连敲锤自语:“这可不行啊，未达到卖家要求。”。末了，铿锵有力，“流拍！”。后拍七星剑，其剑柄精致，剑身铜体，刻祥云如意纹，剑面镶有七钉，刀口锋利如刃。男子点头会意，瞧见，举起号牌，不断加价，终获拿下。她未有疑虑，不多言。旗袍，是青黛丝绸，缕金凤凰图腾，寓意吉祥，又短款圆襟荷叶袖，织以花蕾扣，采用的是立体细绲边织法，颇有清冷之感。窈窕淑女，皆趋之若鹜。桂殿兰宫，金城汤池，高城深堑，金碧辉煌。城堡森严，纷华靡丽。众人估量，未敢决。思想许久，便见一人举起号牌，便以最低价拍出。

拍卖结束，行踽山下，只道:“送允他。”同他拜别，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