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漆黑的洞穴中,刺眼的红木架上缚着一个不成人形的人,鲜血顺着残破衣衫滴落。
泛着寒芒的黑鞭狠狠落下,一鞭鞭抽在少年身上,血肉飞溅。
少年却一声不吭承受着。
他外露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每当底下持鞭的修长身影靠近他时,都会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寒九知错,师尊饶了寒九吧。寒九不会再惹师尊不高兴了。”
元欢摸了摸密布倒刺的黑鞭。“哦?”了一声,地狱恶鬼般的妖冶面容缓缓凑近少年,“你真知错了?”
她笑吟吟地看着少年,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动作几近轻柔地在少年心口比划,说出的话却犹如重击般砸在少年身上。
“既然知错了的话,就把金丹挖出来给师尊赔罪好不好?”
“......”
鲜血喷涌的画面定格在脑海里,元欢猛地睁开眼,那粒金灿灿的金丹似乎还在眼前晃动,她睁大了双眼盯着头顶的黑暗,浑身已经渗出了冷汗。
又是这个梦,这个重复了无数次的梦。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么一个荒诞恐怖的梦,梦中她犹如恶鬼,残忍无比地挖出了自己徒弟的金丹。
还想将徒弟的脊骨抽出来炼成剑用。
元欢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内,心头的惊慌缓缓压下。
不知为何,她很想再见那个少年一面,看看他是否逃出了那个与她同名的恶毒师尊手下。
她这样想着,意识昏晕间,眼前竟真的渐渐浮现了少年略微长大些的面容。
“师尊,该喝药了。”
一簇灵火燃起,门忽地被推开,一个少年缓步走进来,元欢身体僵了僵,这才发现身处的屋子和他租来的仙城古屋不一样,崭新了许多。
墙面和木桌都是新的。
她这是......穿越了?
眉眼精致的女子垂头沉思着,忽地转头看向刚走进来的少年,不,是青年。
青年身着玄黑衣裳,腰封精致绣着金线,看起来华贵大气,一张俊朗面容也不同于梦中的稚嫩,看起来很是沉稳可靠。
“师尊?”青年看她愣神,又出口喊了一声,一双从上俯视下来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探究地落在元欢脸上,“想起来什么了吗?”
他低沉着声音毫无波澜,但不知为何,元欢在他眸子里捕捉到一丝暴风雨来时的汹涌情绪,只是一瞬,便被压了下去。
她被吓的瑟缩了一下,连连说道:“没。我这是怎么了?”
青年没有回答,元欢却是生出一股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的危险感觉来。
“那便喝药。”
谢寒九冷冷说道。
他微眯着眸子看着床上虚弱的人伸手接过药碗,惶恐不安地将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艳美白皙的脸立马被苦的噎了下,弯下腰不住咳嗽着。
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生怕他不高兴下意识的讨好他来。
谢寒九眸光又冷了些。
若不是还要从这个废物师尊身上套出他遗失的东西在哪,他早就将她杀了。
这副模样,他连折磨的兴趣都没有了。
十七年前被她□□苛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谢寒九对这个险些要了他命的师尊,除了侮辱利用便只剩杀意了。
“师尊,今日便是你神魂湮灭期限的最后一月了,你若再不想起神器放在了哪,徒儿也救不了你了。”
他缓缓伸出手擦了擦元欢嘴边流出来的药液,看着这个疯傻了十几年的往日师尊接着装傻,冷哼了声,扯了扯嘴角冷漠地转身离去。
元欢握着药碗在床上呆坐了许久,直到屋门啪的一声关上,她才身体抖了一下,回过了神。
她真的穿越了?还穿到了梦中那个世界?
元欢心中震颤不已。同时极为害怕。
这个徒弟还没死,但听他意思,她自己快死了。
元欢放下/药碗的手都是抖的,她竟真的变成了梦中那个恶毒师尊。
残害徒弟挖人金丹,现在遭到报应被徒弟囚禁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要回家啊。”元欢蜷缩在床上心底哭喊道。
一道空灵声音如水滴落在湖面般忽地响起,【找到宿主,重新锁定宿主灵魂。】
元欢感觉自己脑海里的一片偌大湖泊般的东西落进了一个石子般的物体。
“宿主不要害怕,我是系统十七。”一道稚嫩少女音紧接着响起,满是担忧地道:“宿主剜下谢寒九金丹后,系统不慎出现意外导致宿主神魂不慎离体,在小世界飘荡了十七年才重新回来。”
系统?十七?
十七满是自责地道:“若不是我的操作出了意外,宿主早就完成任务离开这里逍遥自在了,都怪我。”
元欢听着脑海里的声音羞愧的快成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