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

空蝉一路狂奔，惊魂不定，那老头死命追自己，差点没甩掉他。她看到徐海镜二人大喜，两手掏出花花绿绿的面具，喜道：“猜猜我刚才去哪儿了！”

徐海镜可怜兮兮蹲在渐青斋门前，程玉翎像根木头一样，杵在旁边。

空蝉问道：“你们俩怎么站在门外，衣衫呢？”

徐海镜扁了扁嘴，说道：“没银两结账，被他们赶出来了…”

空蝉：“……”

“算了算了，先回客栈，有一件大事要和你们说！”空蝉呵呵赔笑，推着两人往客栈方向走。

……

花舫之内，大堂中一片狼藉，鸨母站在楼梯上，面色阴晴不定。她见薛琬走过来，略一施礼打招呼，便匆匆赶去收拾残局，安抚各位客人。

两人回到楼上时，虞大夫早已为折翠诊治完毕，她悠悠醒来，带着歉意看了薛琬一眼。

薛琬只让她好好休息便退出门，就见一美人衣袂飘飘，走近身。

“公子，折翠姐姐身体抱恙，恐是今夜不能再见客。”

扶玉柳眉星眼，展颜一笑，说着又贴近他几分，声音低柔说道：“何不到妾身房内稍作休息。”

薛琬挑眉，深深地觑了她一眼，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拉近房内，彦岐站在后面，看着扶玉的倩影，带着同情深切地看了一眼。

薛琬视线在房内不露声色地逡巡了一圈，扶玉牵引着他，轻轻搭住他的肩头，让其坐在木椅上。

扶玉见他面容姣好，顺服温和，心下微动，不自觉伸手抚撩着薛琬的脸，手指微动似画笔勾勒，在描摹世间最美的一幅画。

薛琬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制止她下一步的动作，一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扶玉先是惊呼一声，随后把头埋到他的肩头，娇怯怯笑了声，娇嗔道：“没想到公子这么性急。”

一双白嫩柔荑捧着酒壶，慢慢倾倒，清酒缓缓注入杯子，美眸含水深情地注视着薛琬，扶玉将酒杯抵住他的唇。

薛琬任凭扶玉将酒喂到他嘴边，就着她的手将酒一饮而尽，嘴唇因沾染着酒水变得水润樱红，眼中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见不到眼底的讥嘲。

他看着在眼前娇柔造作的扶玉，心中不觉好笑，先前她一近身，自己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薄香味，跟送酒进屋的小厮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进到房间内便看到屏风后，匆匆沐浴后收拾不干净的湿了水的地毯。

“姑娘身上味道挺好闻的。”

薛琬手指挑起她的发丝，看了看她的眼说道：“是用了什么香粉呢？”

扶玉媚眼如丝，捂嘴咯咯笑道：“什么呀，人家从小身上就有自带香气，不搽香粉的。”

薛琬见她仍扮无知模样，作势要走，“我还是先过去好了，不让折翠姑娘醒来见我在你的屋子了，怕是要吃醋了。”

扶玉有些急了，拉着他的衣角喊道：“公子，姐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在这儿歇息也是一样的！”

“公子不好了！折翠姑娘止不住咯血，怕是要不行了！”吱呀一声门户大开，彦岐焦急地跑进屋。

扶玉一听，登时面青唇白。

“行了，出去吧。”薛琬说道。

彦岐合上门，面上闪过一丝窃笑。

薛琬注意到扶玉的神色变化，轻飘飘撇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上勾起一抹冷笑，勾起她的下巴，“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

扶玉不明所以轻仰着头，被薛琬盯得头皮发麻，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口中说出来的话令她毛骨悚然，如坠冰窖。

“扶玉姑娘，你怎么这么蠢呢，想要杀人怎么还留下证物呢？”薛琬说着走到她的梳妆桌前，捻起上面散落的一丝晶莹的粉末。

扶玉草草销毁的香粉，仍残留些在桌上。

她心中一惊，冷汗直流，仍强作镇定道：“什么？公子说的话我听不懂？”

“你还想狡辩，那个送酒的小厮已经说了，是你指使他做的，故意要害死折翠。”薛琬继续恐吓道。

扶玉一时语塞，吞吞吐吐说：“什么小厮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姑娘你早些承认，也好过最后一番毒打再承认。”

薛琬在屋内徘徊，随即坐下，一副神闲气定地模样，“想必姑娘你也知道，老板娘的手段有多厉害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她发病，接不了客而已，我不是故意想害死他的！”扶玉闻言惊惧，当场和盘托出。

薛琬左手支颐，把玩着桌上的酒杯，好整以暇地等着扶玉接下来的话。

“大夫说折翠有喘鸣之症，我…我只是想让她发病接不了客，没想她死的！”

扶玉极力辩解着，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呜咽道：“我是鬼迷心窍，刚才玉娘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