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芳邻

微微飘荡。

如意两手空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他看了看红孋手拿的凤毛掸子，一时有些犯难。他的真身是条龙，总不能把龙须揪下来，扎成扫把扫灰用吧。

“给你，拿着！”红孋好像猜中了如意的心思，从背后塞给他一样东西。

如意接住一看，原来是用外头凤尾竹的竹叶扎的扫把，小巧玲珑，虽说不如毛掸好用，但也不错。

于是，二人开始热火朝天干起活儿来。

红孋身姿轻盈，能跳能蹦，洞顶和四壁的尘土还是她来打扫。如意只负责拂拭家具，再清理一下地上的垃圾。

最后，如意本着男人要抢干重活儿的精神，不顾红孋阻拦，独自将沉重的凳啊、几啊，按照她指点的位置一一挪放整齐。

一切大功告成，两个人这才坐下来，欣赏眼前的劳动成果。

如意还是第一次做这样有意思的活计，心里头极为得意。只是，一旁红孋妹妹看过来的眼神儿，似乎有些奇怪。

“又怎么啦？”如意正思忖着，就听见红孋终于整不住，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你，你．．．”红孋一边笑，一边抬起胳膊，用一只白嫩细长的手指，指着如意的脸，乐得说不出话来。

如意终于意识到，方才自己不小心，用手抹了几把汗珠。这会儿，脸上怕都成了花猫儿了吧。

他刚想起身，去洞外小溪边清洗一下，却被红孋伸手按住：“别动！”

说完这句话，红孋转身跑出洞外。

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一张巨大的梧桐叶，来到如意面前，柔声说道：“如意哥哥，快洗把脸！”

如意看着树叶中的一泓清水，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果然狼狈。他刚想伸手去掬水，却猛地回过味儿来：“她刚才叫我什么来着？如意哥哥！！”

此时此刻，如意心里这个甜呀，简直就像吃了太清小境中玉蜂酿的蜜一样。

他甚至觉得，红孋妹妹的这声“哥哥”，简直就是到现在为止，自己听见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如意哥哥，你还愣着干啥呢，还不赶紧洗去脸上的灰尘？”红孋看如意一脸呆呆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如意转回神儿，就着红孋捧着的树叶“脸盆儿”，三下两下把脸洗了，又抬头看着红孋傻笑。

红孋被如意的目光直视，感到有些害羞，双颊微微飞起两朵红云，只管用一块香气袭人的帕子，轻轻帮他擦干脸上水珠。

随后，红孋又走出洞去。等她再回来，手中端着一个小巧竹盘。

等竹盘被放到如意面前，他伸头一看，见下边垫着碧绿的梧桐叶，盛着两样果实，一为青绿色、一为玉色。

还有两个竹盏，装得是清水。

红孋热情招呼：“如意哥哥，这是我请你吃的，快尝尝味道如何。”

如意听了，深觉今天不虚此行，不仅赚到了“哥哥”这个称呼，还有吃有喝。

他先用手指捻起一枚玉色果实，放进嘴里细心咀嚼，觉得只是微甜。等再尝了另一种青绿果实，味道清香却寡淡。将果子咽下去之后，他就只喝竹盏里的清水。

红孋看他不继续吃果子，便说道：“这两样是楝子和竹实，可美味了！你怎么不多吃一些？”

不等如意回话，她又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真身是条龙。龙大概不爱这些素淡食物吧。抱歉，是我疏忽了！”

如意急忙说道：“楝子和竹实的味道，的确都不错。可师尊有命令，让我不可偷吃零嘴儿呢。不过，还是谢谢红孋妹妹款待！”

红孋何等聪明，她明白，如意这是不想让主人背上招待不周的名声，所以才找了个理由打圆场。

她皱了皱眉峰，目光一转，又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带你一起玩儿游戏啊。”

“一起玩儿游戏？”如意这下可不困了。他跟随师尊学道修炼，这三万年来，虽说从不必操什么心，可总觉得日子有些孤单无聊。如今，有个小妹妹愿意和自己玩儿，简直再好不过了！

“走！”红孋说干啥就干啥，起身拉住如意，直接飞出洞门。

到了洞外，她松开如意，自己先化作一道红芒，直冲云霄。如意见了，也化了道青芒，紧紧跟上去。

一龙一凤，都是鸿蒙孕育的先天灵物。

他们一飞上天，本来碧蓝深邃的天空，霎时风起云涌。雷电也来助兴，雷声轰隆不断，电光闪烁明灭。

只见一龙，全身云气缭绕；一凤，两翼烈火翻卷。龙凤一会儿并肩疾飞，一会儿前后相随，一会儿首尾相接环绕，在团团簇簇的云间玩耍得不亦乐乎。

“如意哥哥，快跟上我！”红孋说完，两只凤翼收拢，向前猛地一窜，随即再次化为红芒，消失在前方。

“哎！红孋妹妹，等等我啊！”如意见状，一摆龙尾，龙爪紧紧贴住龙身，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