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和那年一样甜

还未到深夜，金龙雪山已经黑的看不清楚路。杨澄放慢了步子，时不时回头看王莹。两个女生歪着头说着什么，大部分时间好像是叫茶茶的那个女生在说话。王莹大多时候只是听着，然后抿嘴笑。

杨澄回忆了下，记忆中她好像没什么女性朋友，从小她就呆在图书馆、呆在书房的时间多。要出门，都是被他拽着。

王莹好像除了大学那三个朋友，甚少出门。

“磕着了？”茶茶伸手扶住我，谨防我摔倒。

“怎么了？”杨澄快速跑过来。

“没什么？不用慌，踩到一个小石子了。”我默契的搭上杨澄的胳膊。

“我同你们一起。”

杨澄没有询问，他在陈述，我脸一烫，不敢看茶茶，但我喜欢杨澄明目张胆的偏爱。三个人的路多多少少，看着拥挤起来，况且旁边还有一个孤独的梁成。

“你们好好的。”茶茶撒腿就跑，我在后面再三喊着小心点，她就像在深夜长了眼睛一样，跑的飞快，直到梁成接住了她。

只剩下我们俩了，不知为何我不敢看他，我们头顶有星空，和我无处安放的乱跳的心脏。我感受到了他慎重又严肃的眼神，又带着我不可明说的东西。但很快，我就知道了，那是什么？是，是爱呀。

漆黑的环境里，他的手摸索着探到了我的手心，然后轻轻挠挠，一把抓住，不犹豫，干净果断地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我抬头震惊地看着他，那乱跳的心，已经快要扑出来了。

“你…你…”

“你们聊了些什么？”他没有正面回，身体却靠了过来，贴在我的肩膀旁，我的头就离他的肩膀只有5mm。

这样短的距离，我们走了那么多年。饶是我想再突破一点，但我慌乱的只会狠狠抓住他的手，然后靠近，再靠近。

“啊，没说什么？茶茶说她以前的事。”

“什么事？”我们并肩走着，手心上两人却都冒着粗汗。

另一头，茶茶回头看见我们俩手牵手走着，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我不知道她是如何从这么晚的夜晚看到杨澄同我手牵手的，但我很想挥舞着手告诉她和梁成——这一次，杨澄很勇敢。

走在两个男人的身后时，茶茶同我说了梁成的故事。

一起出发莫斯卡的路上，他们滔滔不绝说了很多，关于梁成的，关于茶茶自己的，当然还有关于我的。

我也终于知道梁成为什么会在那个村子，会帮两个素未谋面的女生。人，失去过很重要的人后，就会想抓住能抓住的。

我不知道我的眉眼有多像那个他记忆中的女生，但我想少年美好的爱情，纯粹的就是蓝色的天。但我谢谢他帮我，我不是他记忆中的女生。

我有我深爱的男生。

杨澄不再说话，他只是走着，手黏糊糊的沾满了汗水，他就换一只手牵着，在身上擦了擦，又牢牢抓住。

我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忍不住发笑。我想他这样傻傻的模样，大概只有在初中时，那个初恋的时候，才有这个样子。

“杨澄，你回头。”

少年回头，眼神望向我，我半仰着头把自己的脸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嗯，和那年一样，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