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一直到被洛可儿拉回客栈，我感觉自己还有点浑浑噩噩的。

洛可儿一脸严肃地掏出了一个小本本，“你想继续往下走，就要思维清晰。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但是老天只能帮自助的人，你再这么糊里糊涂的，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的话信息量太大了，表达的意味太过明显，一下子把我炸醒了。这些话听着像是摊牌了，我第一反应是，“你也是误入这个游戏的？”

洛可儿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这就是你想最想问的？好吧，是的，我也是误入这个游戏的。”

“那……我们精诚合作，一起想办法离开？”我小心试探。

“精诚合作？”她嗤笑一声，“你什么都不懂，拿什么和我合作？你连慕容芊芊都没有拿下！”

“可！那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轩辕耀世吗？这个轩辕耀世又是从哪里来的？”我捧着头，虽然没有头疼，但是确实觉得脑子不太好用了。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没有轩辕耀世，你也拿不下慕容芊芊。”洛可儿一针见血，“因为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弹琴。”

我……我确实不会弹琴。我无可反驳，感觉自己简直无药可救。洛可儿说得对，我没啥能和她合作的。

洛可儿叹了口气，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表情，“来，我给你分析分析。首先，慕容芊芊也不会弹琴。”她在她掏出的小本本上划拉。

慕容芊芊不会弹琴？慕容芊芊不是琴棋书画一应俱全吗，她怎么可能不会弹琴？我猛地抬头，回想起没多久前发生的那一幕，慕容芊芊想都没有想，就把自己的手指划破了，这么看来洛可儿说得没错，这一个慕容芊芊确实不会弹琴。

“第二，轩辕耀世，据你所说，不该出现在这里。那么，他长得像李懋就有点奇怪了。”洛可儿在本子上继续写着。

“你依然觉得他不是李懋？”我小心地问。

“他不可能是李懋。李懋是个医生，一个医生跑来斗琴就太奇怪了。而且，轩辕耀世这么古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和慕容芊芊这个名字，难听到一块了。”洛可儿秉承了一惯的说话不好听的态度。

“但是也没有人规定医生不能斗琴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洛可儿停下了笔，“你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长得一样的人吗？”

她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来这个游戏的第一个轮回里，背新娘子的时候，那个嫁给李懋的新娘子，我一直以为是洛可儿。现在回想当时洛可儿的反应，那个新娘子，只是长得像洛可儿。

“确实见过。”我斟酌着措辞，“没有建模的人就会借用建模角色的外形出现。”

我说得非常直接，观察着洛可儿的反应，想看她会做出何等对答。万一她突然抓狂暴走了，是不是系统就会崩溃，我就能回去。

洛可儿蓦地停了笔，我感觉她情绪有些波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她又嗤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是在笑我，还是在笑她自己。“轩辕耀世不是系统人。看样子这个慕容芊芊，也不是系统人。”

她第一次使用了“系统人”三个字。这三个字像个不大不小的杏子卡在我嘴里，不想认，偏偏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我从中得到两条消息，一：有系统人和非系统人，且不止一人。二：洛可儿知道我不是系统人。当然，这又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和我一样，也不是系统人，要么她本身是系统，是真正的大Boss，她说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在演戏给我看。如果是这样，我就要慎之又慎了。

“系统人。”我机械地重复着，点了点头，小心试探，“所以，你我也不是系统人。”

洛可儿没有回答我，继续在本子上写着字，“第三，慕容芊芊和轩辕耀世事先认识。此次斗琴，就是为了找到系统中的轩辕耀世。”

这里的逻辑我没有捋得太清楚。为什么说他们事先认识？如果事先认识，慕容芊芊只要派手下去找一个名叫“轩辕耀世”的人就行了，又何必斗琴？万一来的不是轩辕耀世，而是什么轩辕傲天，轩辕战，那可如何是好？

为了避免眼前这位再把我当做白痴，我只好努力地开动了脑筋进行分析。慕容芊芊今日反常的举动究竟是为何呢？她为何不能直接去找一个名叫轩辕耀世的人呢？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在系统里，但是，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这个想法一出，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对了，就好比我现在是角色魏蓝，那么，同样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游戏设计师孟星替。如果我不是穿在魏蓝这个角色里，那我会在哪个角色里，这是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测的。如果我在下一次轮回想要找到这个洛可儿，就必须给她留一个只有我们俩才懂的暗号。

想到此处，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照这个逻辑分析，我这三轮遇到的洛可儿，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洛可儿？

越分析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