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约会姜南枝
力不足的感觉。
像浮在江面上的一叶小舟,孤立无援,只能随着浪花起起伏伏。
他厌恶极了这种不受掌控、任其宰割的感觉。
必须醒来。
必须靠岸。
不知过去多久,他恍惚听见近在耳边的温软呼吸,和女人熟睡的模糊呓语。
“…嗯,不要(给)了,太多(钱)了老公,你给的(钱)太多了——”
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宋衍震惊地睁开眼睛,像溺水得救后开始急促呼吸。
房内没留一盏灯。
环境昏暗,外面灯塔的光扫射进来,天花板光影绰绰。
宋衍难以置信抿紧唇,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吵醒身边女人,或者打破眼前幻象。
这…不是幻象吧?
他试着动手指,一根,两根…全部攥起,可没什么力气,两条腿也不受支配。
不管如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是好事。
宋衍心中喜悦,想不到这段时间梦寐以求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实现了。
老婆,明早见。
渐渐的,月悄悄下了树梢,曦光慢慢冲破地平线。
时间已是几个小时后。
生物钟让姜南枝睁眼,望了小半晌天花板,迟来地感觉胸口压着什么东西。
她掀开薄被,眼皮子往下耷,又抖了抖,发现左胸上罩着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
姜南枝面色一寸寸变白,顺着这只手缓慢扫过整条手臂,视线最终寻到侧躺在旁边的男人脸上。
僵硬三秒后——
“啊!”
男人的手臂被甩开,姜南枝狼狈不堪跌下床,光脚冲进浴室,几秒后又冲出来,趿着凉拖鞋,手里握着马桶搋,惴惴不安来到距离床铺两米的范围。
“你你你你你醒了?”
一室寂静。
地毯上的金毛犬此时动了动身子,迷茫地望向姜南枝。
定睛几许。
又看一眼瘫在床上的男人。
宋衍:「卧槽?」
这个视角???
–
姜南枝没叫赵律开车,让他在家里休息。
她打电话让罗秘书来接。
公司。
明媚阳光穿透玻璃铺了一地。
姜南枝单手支额,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发呆。
早间经过几番试验,非常确认宋衍没有苏醒,但那只手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她抓着宋衍手按自己胸上吧?
虽说尝过个中滋味,可不至于饥渴到这种程度。
外面的叩门声打断姜南枝思绪,她坐正身子:“进来。”
江辞进门:“听说你要去拍戏现场跟进?”
“有这个想法。”姜南枝说完对罗秘书道,“两杯茶。”
江辞:“我要咖啡。”
随江辞进门并且不准备让二人单独相处的罗秘书:“……”
有阵子没见着江辞了,姜南枝过去和他说说话。
“昨晚没睡好?”
江辞揉按眉心:“算是。”
最近几天他有苦说不出,被父母软/禁家里,就为了逼他快点结婚,不要等变成老黄瓜,好女人都被挑走才后悔。
他郁躁两天,感觉自己都快更年期了。
这会儿低头按着眉心,竟有些昏昏欲睡。
姜南枝没注意:“我会让人照顾好宋衍,不用担心。”
江辞重新打起精神:“我来找你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今晚有没有空?”
姜南枝故意说:“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江辞失笑:“晚上陪我吃个饭,顺便看电影?”
姜南枝思量几秒,小幅度耸肩,轻松道:“好啊。”
傍晚很快来临。
目送她坐上江辞的车离去,罗秘书脸上笑容荡然无存,拔腿就往停车场冲,油门一踩直奔浅水湾。
他进门时,赵律和cpu坐客厅沙发里看电视,一人一狗分享着一袋薯片,意外地和睦。
来不及回答蔡妈询问,他脱鞋往里冲,袜子踩地板上打滑险些摔倒,手扶墙壁狼狈站稳,活像古代八百里急报的小兵:“老板!老板老板!”
「叫魂呢。」老板叼走赵律手上薯片跟过去。
蔡妈和赵律也跟过去看,只他们都没有狗跑得快,还没到卧室门口,门已关上。
宋衍吓出一身冷汗,将尾巴往前甩了甩,扭头检查有无损伤。
「你这冒失鬼,差点夹到我尾巴!」他不满地走着,「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罗秘书此刻已经跪在床边,握住植物人宋衍的手,神情悲痛,声泪俱下:“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