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青春乐章
桃林村很偏僻,可以说是山旮旯了,只有一条双车道沥青路通到村庄,村后边一百多米,就是二线边关关卡了,有武警值勤看守,村里的大部分耕地都在关卡外 。
桃林村是陆雨辉的祖家,村子不大,只有七十多户村民。因为地少,交通又不便,故而虽然也是特区辖地,却没什么大的投资商来这里投资设厂,只有一些小型的,技术含量不高的厂商来这里落户,诸如纸箱厂,石棉瓦厂,布鞋厂,塑料制品厂什么的,投资额不大,工人不多,产值不高,村里收益一般,经济一直未有起色。
八点五十分时,中巴到达了终点站桃林村。两分钟后黄玉龙来到了大哥黄春龙家,种养场自己修建的几排平房当中的一间,二十多平方。
黄春龙今天没去''香蕉园干活,和工友在屋里喝功夫茶聊天——潮州人嘛,一有闲暇就品茗闲谈,也不讲究什么“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之类的花样,不拘茶叶的品种价钱,水滚了冲沏就是。
“大兄!——潮州话里都是这样称呼大哥的。
几个人彼此寒暄后坐定喝茶说话。
黄春龙是1960年的,大黄玉龙11岁——自然不会带他一个小屁孩玩,黄玉龙从小与大哥很疏离。黄春龙77年高中毕业后,成了农场的一名割胶工,三年后成了一名赤脚医生,可惜没相关学历,进不了镇医院。五年前黄春龙来桃林村的种养场打工,老婆张纯彩原来是他同一个队的割胶工,也一块儿来了这里,种香蕉和菠萝,收入并不多 。
上辈子种养场倒闭后黄春龙回老家务农,觉得人生不如意,便喝酒消愁解闷,慢慢成了瘾,身体也变差,又廋又苍老。
“春龙,种养场没什么前途,不如别干了,跟我去关卡外的山地开荒种上荔枝,就种糯米滋和桂味这两个品种,好吃卖价高。将来要是征地被征到了,就说是我的地,可帮你获得我们本地村民一样的赔偿款。去年我被征了一些,一棵两年树龄,树冠直径一百公分的荔枝树赔偿款九百元呢!”
“能赔这么多!一亩种植几棵?”
“基本都是四十棵一亩,一亩就是三万六,可比你在种养场强多了!”
“好是好,可开荒也要下本钱的啊,我可没有。”
“我可以先借你一些。要开的话可要抓紧,地势低的地方可不多了,若是地势太高,不好施肥浇水,树苗也难成活,征地也难被征到。那个梅州仔阿东已经开垦了不少地了,他也是借了钱,请人去开的。”
黄春龙有些迟疑:“我考虑一下吧,过两天答复你。”
陆雨辉听了这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子没主见,很听老婆张纯彩的话,可惜张纯彩是个短视没见识的女人。
那个梅州仔阿东是帮陆雨辉开荒时,知道做这事有前途,便向陆雨辉借了些钱,自己又想方设法凑了些,请人开了五六亩地,种上了荔枝。上辈子黄玉龙听陆雨辉说过几次这事,2015年征地的时候,梅州仔拿到了一百万赔偿款,可把他高兴坏了。
过了二十分钟,陆雨辉让黄春龙找了几个蛇皮袋给他,便带黄玉龙出发去他的荔枝园摘荔枝。
今天天气炎热,这时外面得有32,33度,阳光重重地投射在身上,炙烫在皮肤上,让人很不舒服。陆雨辉的荔枝园远是不远,只有四五百米,可路不好走,都是较陡的丘陵地带。远远就望见坡上荔枝树顶着一团团,一片片的酡红哑绿沉甸甸果实,在山风的抚摸下舒适地摇摆着。
不多时,两人爬上坡,进园选摘荔枝。陆雨辉这个坡上的荔枝只有一百一十二棵,约两亩六分地。糯米滋有五十二棵,桂味二十八棵,白腊三十二棵。此时红透成熟的都是白腊荔枝,这是中早熟品种,五月下旬至六月上旬成熟。至于糯米滋和桂味都是晚熟品种,六月下旬至七月上旬成熟。
黄玉龙家在83年就承包了农场一片三十亩大的荔枝园,有荔枝树四百四十多棵,其中树龄最老的有三十年,树高枝壮叶茂,共有二百五十多棵,大年(丰产年)的时候,单株能产果近五百斤。十年至二十年树龄的一百二十多棵,单株产果量一百斤到三百斤不等。余下树龄十年以下的,产果量就少多了。这些荔枝树,除了三棵糯米滋和五棵六月荔,其余全是黑叶荔枝,也叫五月(农历)乌,乌叶荔枝,其特点是“果椭圆、带枝叶、(果皮)刺多、个小、皮厚、色深、肉脆、味甜、汁多、核大小不等”,黄玉龙从小就喜欢吃这一种。
从小就在荔枝园里帮忙干活,荔枝园里的活计没有黄玉龙不会的,今天选摘荔枝这种都不算是活儿,可以边摘边吃,就是一项消遣游戏罢了。黄玉龙和陆雨辉两人一顿忙碌,很快就摘了四蛇皮袋白腊荔枝——都没有装满,满了果壳容易因挤压而破裂,每袋约摸三十斤的样子。歇了十来分钟,两人挑着荔枝往回赶。
回到黄春龙家,已是十点半,黄春龙两口子正在忙着做饭。
吃过午饭,黄春龙带着小弟到他的菠萝园里,选摘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