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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挺不明白陈盈盈为什么会和我哥在一起的,”郁逢有些郁闷地戳着米饭,难得遇见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怎么说?”
“据她所说啊,她当初留意到我哥是因为他喷的香水——我哥最不缺的就是香水了——而且啊,她后来总爱送我哥郁金香也是因为这个——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她对我哥情深如海?”
“不会。”陈朔把鱼刺挑到一边,很认真地说,“这很陈盈盈。”
“什么时候陈盈盈也变成形容词了吗?”郁逢撑着下巴笑,“我觉得她并没有多喜欢我哥。他除了长的帅、会撩妹、成绩又好之外也没什么优点了......”
“这些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小心挨打。”
“说的也是。但大学里这样的男生也不在少数——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那瓶香水惹的祸。”
“那瓶香水很特别吗?”陈朔想问题时总喜欢在手里握个东西,比如现在——筷子被他摆好放在碗边,空下来的手就把易拉罐捏得乒乓响。
“不算特别吧,我记得好像是桂花香调的——我哥翻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桂花深恶痛绝。”
陈朔点一点头,又哦了声,“我们高中的时候一到九月底满校园都闻得到桂花香,还挺好闻的。街上也是,主干路两旁栽了好多红桂。”
“怪不得呢——说不定她只是想家了呢。”
陈朔掀着眼皮看他一眼,又没精打彩地垂了下去,在心里轻声回答——才不是的。虽然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桂花香情有独钟,但肯定不会是这个原因。
“嗳,那她......谈过女朋友吗?”陈朔觉得自己像个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的小人。
“啊?你说陈盈盈?”郁逢张着嘴,米饭还没咽下去,就差点被他这个足够大胆的想法噎住。
“嗯。”
“没听说过,”他咽下那口饭,又说,“但她好像性冷淡。”
陈朔这回狠狠地吃了一惊,没吭出话来。
“她和郁景在一起半年多,约过那么多次会,也只是在冬天牵过几次手,我哥还说呢——‘她是不是把我当暖宝宝啊’?”郁逢每次想到这都觉得好笑,“可是N市冬天也不冷嘛。”
“可能她比较虚。”
“男人不能说虚。”郁逢严肃道。
“......我是说陈盈盈。”
“哦,那行,”郁逢点点头,说的累了又灌下去大半杯水,“反正她现在肯定是单身——她谈恋爱是会公开的,再说,这年头同性恋也不算什么不是吗?”
可怜的郁逢丝毫没意识到这话就是一把正中陈朔心口的刀子,把他血淋淋的伤口再一次割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