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柳文礼：“没有啊。”

“那你怎么会被他扰了心神，剑法都乱了。”

原来她都看到了，还好没有听到，柳文礼依旧摇摇头，“被他偷袭了一下，没事。”

书妖被柳文礼捅了一剑，扎扎实实捅碎了内丹，方青藜将他用束妖绳捆了个结实，拖着人便又凑了过去。

他不明白，这个实力平平的白面小书生哪里好，杨玉尘怎么对他好像总有那么几分偏袒呢！

“刚刚尘尘既然着急，怎么不自己去帮帮柳兄？你吼我，我委屈！”

其实他还有个私心，他要看看杨玉尘真正出手的样子。

柳文礼也等着杨玉尘的回答，原来她还有担心自己啊，瞬间心情又好了起来。

“书妖不足为惧，我相信他可以。”这本就是实话，而且，这不是她要做事，本身就非常抗拒给别做嫁衣，“我知道你心里所想，如今已经捡了便宜，就少想些别的。”

再说，就这，用不着她出手。

方青藜一阵尬笑，他本来与他们相识就是动机不纯，没想到其实对方早就知道，那他还真是要庆幸一下自己的动机还好不是什么坏心思。

互相利用了一下罢了。

“哈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嘛。”

谁和你打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接在方青藜的尬笑之后，是缓过来的书妖。他扭着身子发现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去挣脱，干脆放声笑起来。

“你们人类最是言而无用，道貌岸然！看看这些表面上热情的村民，内里都是愚蠢的！浮躁的！自私的！我就是要让他们听听自己的故事，看看自己内心那点肮脏不堪！当初羞辱我身份低贱，肆意践踏我的梦想，他们又好到哪里去！”

他睚眦俱裂的开始控诉，他笑着反问，“人类的感情脆弱，不得长久，有多少不是带着目的的？”

方青藜脸色一沉，他虽然初衷不好，但他也没有坏心思。

“你！”书妖疯了似的，指着半空中的程溪月，“爱情，三个人的爱情哈哈哈哈。”

“你！”他又指着柳文礼，“亲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他收回了后面要说的话，复又将手指向杨玉尘，“年少时，家族是你一生的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唔！”

一阵凉风过，众人目瞪口呆。

等到方青藜的师弟们过来收拾残局，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碎纸片，只剩下盈盈笼在其上尚且还未散去的妖气能够辨认出，这是妖的原身，不是一本寻常破书。

方青藜挑眉，这也算是见到杨玉尘出手了吧，果然很厉害，似乎他还知道了点什么。心情愉悦，招呼师弟们将碎纸拾起来，拼好带回宗门。

这样此番出来的任务也算可以交差了。

“方！青！藜！”

熟悉的声音朝他奔了过来，方青藜一眼都不敢往那边看，转身就想往杨玉尘后面躲，可转过身来才发现杨玉尘和柳文礼，还有地上昏睡的云萌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只能面对现实，他扬起笑脸，“哦呀呀，真是辛苦了呢，知雨姑娘。”

……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有了色彩，朝霞爬起来了，好像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露出了一丝半点的脑袋，开始装点这个昏暗已久的村子。

轻旋着身子，他们再次出现时已在村口。柳文礼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的模样，看着杨玉尘的目光充满了陌生感。

修士可运用灵气修炼自身，可用术法实现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但从不能凭空变幻，也不能什么也不依附的从一处消失，凭空出现在另一处！

杨玉尘是人族的，他可以确定，那只剩下一种可能。

“杨姑娘，你上境界已至渡劫吗？”

杨玉尘打量着外面，有些茫然不在意的回道：“什么东西？”

“就是修真上境界的最后一层。”

“那是什么？”杨玉尘没看到外面有什么人，回神才忽的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又道：“啊，那个常识啊，我知道。”

“嘶诶……”柳文礼奇怪，正常修士会这么回答吗，第一反应是“常识”？

这一百年她究竟修了个什么！

忽然，千锦囊中一阵白光乍现，柳文礼将口袋敞开来些，里面便飞出来一只灵鹇，蓝白交织的尾羽煞是轻盈灵动。然后这只灵鹇就在他们面前变化成了程溪月的样子。

“呼，千锦囊中好闷。”得了自由，程溪月松了口气，笑道。

没想到她的原身是一只灵鹇，这种鸟儿很是稀有，天敌颇多，杨玉尘也只在书上看到过。

“我们走吧。”

杨玉尘抱着昏睡的云萌，程溪月就跟在她的身后，她没有问柳文礼讨要尸身，柳文礼也没有主动说，便顺理成章的跟在他们身后。

天虽蒙蒙亮，程家小村角落的黑暗，却好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