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伎乐图
二人进入洞窟,洞内一片漆黑,所幸他们皆有功法在身不受黑暗的影响,只见怀远朝着洞中图画深深拜下,迦罗蓝则是四下看看,像这样的石窟整个西域有很多,不过龟兹这座的确规模极大,且洞内壁画美轮美奂,不过迦罗蓝从前以国主身份拜访龟兹时倒没有来过,她并不崇信佛门,故而并不会专门来此地,最多就是去昭怙厘大寺罢了。
石窟之中多是佛门故事,色彩鲜艳,画面阔大,他们站在洞窟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佛门世界。
这样多的洞窟和壁画,究竟哪里是罗坻法师曾经所在之地呢?迦罗蓝正欲与怀远说话,怀远道:“烦请国主感应,何处的水汽最盛?”
迦罗蓝心中有些疑问,闻言还是闭目感应了一番,终于,她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睛,道:“这石窟还真有一处聚集了水汽。”转而她有些疑惑,“不应该啊,这里怎么会聚集水汽呢?石窟中的壁画保存最忌水汽,并且这水脉应当不是自然形成的,是后来有人用法阵聚集了水脉。”
怀远道:“烦请国主引贫僧前往。”
迦罗蓝此行之中,怀远能够想到的,她都能想到,只是这一次怀远究竟意欲何为,迦罗蓝当真是半点头绪都无,她来了兴致,挑眉道:“法师请随我前来。”
二人在石窟中走了些许时候,终于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室内,迦罗蓝抬头,感叹道:“真是美啊。”
眼前石室的屋顶上有一副巨大的壁画,画的倒不是佛门故事,看着像是一场宴会,壁画的材料中应是掺入了金箔和宝石的粉末,在黑中熠熠生辉,迦罗蓝忽然扯了扯怀远的袖子,道:“法师快看。”
他们在壁画的一侧发现了一只银色的颇罗,其上有月纹兔影,迦罗蓝笑道:“果然是这里,月纹兔影颇罗。”
“这里,就是天宫伎乐图。”
迦罗蓝微微惊诧,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这里是一场宴会。”可是布满了佛门故事的石窟当中为什么会有有关宴会的壁画呢?而怀远却准确的说出了宴会的名称,迦罗蓝心知,这难道就是罗坻在石窟当中所做之事么?她觉得怀远一定是掌握了某些她不知道的线索,以她的性格,除非她主动示弱,又怎么甘心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怀远似乎看出了迦罗蓝的疑问,正要解释,迦罗蓝抬手阻止了他,她道:“法师,如果事事都需要您告诉我,那这段旅途也太无趣了,接下来悉听尊便,只是不要告诉我谜底,让我自己猜一猜。”
怀远笑了,他点点头,道:“如国主之愿,既然罗坻法师已经用这幅天宫伎乐图邀请你我,何不赴约呢。”说完怀远如同变戏法一般从图中伸手,变出了两盏酒。
迦罗蓝也笑着看他,“好,那就天宫伎乐图里等着你了。”说完迦罗蓝抢先将那盏酒饮下,身影消散。
怀远本来打算说什么,不意迦罗蓝动作这么快,他摇头笑笑,仰头饮酒。
耳边全是人们欢乐嬉笑的声音,一缕轻纱从迦罗蓝面上拂过,她下意识地抓住,对上一个少女红晕的面庞,少女不想自己撩拨的人居然这样美,迦罗蓝冲她微微一笑,少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脸转身逃开。
迦罗蓝抬头看向天空,天上有飞天的仙女手拿各种乐器奏乐,伴着欢快的音乐,人们翩翩起舞,这里的欢乐仿佛是永恒的,永远不会消失褪色,迦罗蓝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正欲上前,衣袖却被怀远拉住,迦罗蓝这才想起了怀远。
怀远道:“国主小心。”
迦罗蓝只是笑,她用手中的轻纱将长发束起,拉着怀远进入人群,他们随着人群一边起舞,一边在场中游走,蓝衫与白袍共舞,怀远甚至能够感觉到迦罗蓝长发自他掌中流过,迦罗蓝像是被这样的欢乐所影响,二人离得很近,可她又十分的清醒,对怀远说着话,“法师,你看这宴会上,可有什么不妥?”
怀远无奈道:“国主若是想要掩人耳目倒也不必,毕竟贫僧这一身装束已经够惹人眼了。”
迦罗蓝的一只手搭在怀远肩头:“法师何必揭穿我,我只是想要同法师跳舞罢了。”
一曲舞罢,却见音乐停歇,天上的仙女消失,有侍女走了出来,道:“今日我们宴会的主人想要与在座的客人们交个朋友,只是不知客人们有没有机缘见到宴会之主。”
闻言,底下的人皆是一片喧哗,有人大声道:“极乐之宴的主人要见我们就自己出来,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
侍女又道:“极乐之宴的主人将为各位实现一个愿望,不过今日主人只见一人,诸位如果想要入内,请展示才艺,若才艺折服我家主人,便可入内。”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迦罗蓝听到有人说,极乐之宴的主人能够帮人实现内心最隐秘的愿望,这时已经有人陆续上台,准备展示才艺,她看向怀远,只见对方也招来了女侍,“还请女侍拿来调香的用具,贫僧愿调一剂香,请极乐之宴的主人品鉴。”
迦罗蓝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