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
段齐天尴尬的笑,说:“吃过还可以再吃。”
陈乔礼又道:“多谢段先生,不过我不吃了,还有事情忙。”
“那好吧,我送你。”
“莫送,我一个人就好。”
但无论怎么推却,段齐天坚持要送,他也只好让一群人把自己送走。
段家硕搞不懂这个陈乔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整人的新手段?
不过至少从现在来看,他好像没有那么坏,也不是不讲道理,他还在自己爹面前说了好话,想到这里,竟然有点感谢他。
被段齐天表扬了一通,心里简直乐开花,也不再吃陈乔礼的醋。
☆☆☆
入夜后的霓虹灯就亮了,照在河面泛起莹莹波光,和彩粉画一般,河上的船就像嵌在上面似的。路旁知了挂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夹杂在夜市的人声中,倒显得生机勃勃。
他和张思乔上了船,两个人轮班倒着划,船缓缓的漂在五色缤纷的河面,仿佛时间静止,一切都慢下来。
“新买的桨?”他问。
“不是,伯伯送的,剩了截椿木。”
安静下来良久,她又好奇的道:“嗳对了,今天晚上你去他们家到底干什么?”
一想到段家硕那个气鼓鼓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不禁笑了。
她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我去表扬了他一顿,把段齐天高兴坏了,我走了以后应该不少表扬他。”陈乔礼撑桨的手顿了顿,水面哗啦哗啦的声音停了片刻。
她又坐得离他进了些,眯起眼睛看向他。
他又道:“我说好话谁也高兴,而且以后段齐天会更加监督他,段家硕被表扬了也会产生兴趣和信心。小孩子都是这样,同时也化解了我与他的矛盾,岂不一举三得?你看我说的对吗?”
她眉眼舒展,靠在椅背上看向河面道:“对是对,就是……你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我一进去就唬了他一顿,你没见他的反应,好笑的很。”
“说了什么?”
他把那对话原封不动的讲给她听,她果然笑得前仰后合,连船都在晃。
“陈医生,指点江山的陈医生。”
她扒着他的胳膊笑,笑盈盈的眼眸中有收不住的爱意。
陈乔礼看向她眼眸,潋滟出的爱意涌入他心底,转瞬,那心像漾了蜜。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马上把笑容藏起来,装作质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什么都对。”他叹息道。
☆☆☆
两个人一路聊着,到夜深人静时方才回家。天上半吊着月亮,离人们很远,淡黄微弱的光清淡幽暗,周围还有氤氲薄雾。萤石般的天上还钻着繁星点点,忽闪如上海外滩的灯。一排木楼或是青砖白瓦都已沉睡,路上寂静无声,少了份人气,此时河水清澈的味道更加明显。
陈乔礼换了身儿衣服,心里还惦记着前天晚上的信,便走到那餐桌前去看,没料到竟还在盘子下面,本以为她没有注意,可打开看却发现上面写着:
给乔礼回信:
陈医生不必再说什么配不配之类我不爱听的话,许是你有心病,故来变得自卑。
但你真的很好,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你是夫子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知道你很爱我,这更无需解释说明,我也爱你,你知道的。
正所谓缱绻之情,夫固有之,妻亦何能不尔也?
看完就来洗手吃饭。
☆
看罢,他一回头,看见她就在自己身后。
目光交汇的那一刹,二人眼底都有会意的笑,对方眼里那潋滟出的爱意都尽收眼里,深刻心中。但他们又极默契的不再说什么,一起走到小客厅。
她打了盆水,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里面的水不停晃,“洗手,医院全是细菌。”
他的手一触水,就被烫了一下,立马抽回来看向她,“水有些烫。”
“怕你着凉,专门多倒了些开水。”
“这天很热,不会的。”他坐在沙发上等着水稍温些说道。
她蹲在煤球炉边,拿把木夹子,在里面翻了半天,一个个的夹出来看,一会儿便蹙眉说道:“嗳呀,发霉了。”
他走过去弯腰问道:“几个?”
“好几个,都长霉了,真麻烦。”
“我看看。”说着,他也蹲下,拿过她手中的夹子夹起来看。
她干脆盘着腿坐在地上,支着脑袋看那煤球炉,“肯定因为太潮了,我没拿出来晒。我平时都放晒台。”
“没事,以后再买,实在不行洒上防腐剂,更保险些。”说罢,起身拿了个□□布袋,又把那些作废的煤球一个个的扔到里面。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