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既然如此,只好说得再直白些,不知道她能不能懂。
思虑再三,那点冒犯应该没什么,“秋天的雨是冷的,下得大了那水堆积起来便会很脏,水里都是细菌,甚有霉菌,你仔细看看你的裤子。”
她低头看裤子,裤子被水染深一个色儿,只有腰以上是干的。
“整条裤子都湿了,水是又冷又脏,你正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不能碰脏水,不好,我在书上学过的。”
他垂眸,见她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
她终于妥协般点头,不自在的拧了拧头发上渗出来的水,“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儿,你放心好了,过会儿我娘她们就来陪我了。”声音有些弱。
一听到她们要来,她也不敢再留,只好悻悻的说,“好,这就洗澡换衣服。”
陈乔礼好像还难受,摸了摸左右两只肩膀,不想说话。
“你不要坐着了,快趴好。”说罢,她扶着他趴在床上。
待他趴好,又趁他不注意时,她悄悄拿起那墙角的两个空筒,走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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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乔走后,他心底那泼天般的仇恨翻涌而上。
每每想起许昌瑞便恨得咬牙切齿,想起爹娘和姐姐又格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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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宝翠和陈乔礼两个姐姐为他拜完佛就已是晚上。
入夜后的冷风直往人脖子里钻,一行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都裹了裹大衣向陈乔礼的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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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礼正睡着,听到推门声,便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思乔,洗完了?”
陈小玉要说话,却被吴宝翠拦下。
吴宝翠插着腰站在床后想道“怎么又是她的名字?那姑娘是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是救她,乔礼怎么会受伤?一觉起来就喊她名字,我倒要看看他还说什么。”
陈乔礼趴在床上,半梦半醒的继续说“思乔,回屋吧,我一个人没事儿。”
吴宝翠把那插在腰间的手狠狠一放,走过去说,“让你失望了吧,没有张思乔,是你娘和姐姐!”
“娘?”他终于清醒过来。
陈小玉把灯打开,低头看到地上那筒子说道“嗳,祈愿签?哪儿来的?”
陈洛伊捡起来,翻着里面的签看了看,说道“哄人的,全是好签。”
“是思乔,她为着哄我开心,把三筒里的好签都放到一个筒子里了。”他笑着解释。
陈小玉捂嘴偷笑道“那姑娘真有心。”
吴宝翠把那筒子拿过来一扔,圆筒滚动不停,细签子全散落,继而坐在床上说道“有心什么,她就会哄你,都是没用的东西,把你哄得团团转,最后命都要哄没有。”
“娘……你说什么呢?”他艰难的坐起来。
“娘说的不对吗?要不是你救她,你会受伤吗?”
“皮外伤不碍事儿。”
“那是你命大福大,要是你躲得慢些你就没命了!”吴宝翠说,手有些颤抖。
陈小玉和陈洛伊在椅子上坐定,又拿出食盒里的粥和小菜摆在桌子上。
“娘,你怎么这么说?今日要救的是我姐姐,你难不成还要怪我姐姐?”
“你姐姐和她能一样吗?她是外人,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是你娘,我最疼你!”
陈乔礼无奈,不想惹得娘生气,也就不再说话。
吴宝翠忽的想起那事儿,又哭着说道“我听人说了,你中枪那次就是为了救她!”说罢,那椅子上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陈小玉说道“娘说的是,怎的你每次一碰上她就受伤?”
陈乔礼没接她的话,依然对吴宝翠说“娘,咱们还是想想我爹铺子里的事儿,想想日后该怎么对付许昌瑞,不要胳膊肘朝里拐。”
“好啊……好啊,你现在就开始教训起我来了,以后你就敢为着她和我吵架!”
听着,他眉峰一紧,转而又是苦笑,“娘,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这家长里短,是我爹的铺子啊……那许昌瑞成了股东,以后他就有一部分决定权,以后他定会事事与咱们对着干……还有那李云天逃走一事!
咱们不找他算账吗?还有那爹雇来的打手,是许昌瑞的手下,今日之前咱们都没有料到,多可怕,那许昌瑞可不是好对付的。总之爹能下床之前,我就代替他管铺子。”
她们听着这一番话,都长长叹了口气。
屋子里是冗长的安静和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吴宝翠不甘心的抓住陈乔礼的手说“铺子的事儿当然重要,但你的婚事也是个大事儿,不能马虎。”
什么话?他瞪直眼睛,目光沉沉的看了一圈这间屋子里的人,霎时间喉咙如堵。
吴宝翠继续说道“娘不想再拖了,怕你时间越长陷的越深,索性今日通通告诉你。
自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