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姬?玉姬? 虞姬?
小丫鬟名阿响,贝壳男走后她倒主动跟我说起话来。
不过话头开的没头没脑的“你与将军有旧?”
我正在为蒲将军是谁苦恼,她这话让我心中一动“你知道蒲将军?”
小丫鬟蹙眉“我说的不是我家将军,我说的是上将军。”
越发乱了,又冒出一个上将军 “上将军又是谁?”
小丫鬟眸中掩失望之色,不说话了。
我再问得到的又是不知道三个字。
我已经习惯了她装聋作哑的态度,再问下去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不过她的话和贝壳男的话合起来听?她称蒲将军我家将军,而我又是她小姐,贝壳男更是说蒲将军和我关系亲密?我对这个蒲将军越发好奇了。
我李玉当然不认识什么蒲将军,但是我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难道说是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和蒲将军沾亲带故?
这些天被关在院中,我已经将贝壳男关押我的目的想了几十个版本,今日又多了个蒲将军这一条线,头疼。
想不清楚的事情多想无益,反正贝壳男说我迟早能见到蒲将军,那就等着。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正骑在墙头打算开溜,墙太高了无落脚处,我踌躇着否冒着摔断腿的风险,从墙上直接跳下去,这时候一个突感有人在我耳边吹气,凉嗖嗖的,像一条冰冷的蛇入颈 “想跑吗?”。娘啊,这比摔断腿还吓人,我不用扭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扭头,这一扭头追回莫及-一张青黑扭曲七窍还流着血的脸正对向我,他么脸上还挂着渗人的笑,眸中有两个瞳仁儿,状似恶鬼噬魂夺魄。这一吓,好了,不用踌躇了,我直接从墙上掉了下去,我掉在地上并没死,而是变成一棵树,贝壳男排山倒海气势如虹出掌如风,就要朝我拍过来……,我从梦魇中惊醒,惊魂未定,又听门外咣咣一声连着一声,恶鬼好似就在门外,顷刻就可到达,黑暗中我钻到被子里捂住头,这声音久久不绝,声音虽然不大,如果不是半夜醒着,熟睡的话根本听不见。我等了很久也未见有东西破门而入,逐渐有些放心。可这一折腾也睡不着了,又开始新一轮胡思乱想。
贝壳男说我会见到蒲将军,可我没想到这么快,这天晚上我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阿响叫醒并拖下了床,等我哈欠连天到了正厅,已有一个中年妇人恭敬侯在厅内,梳着坠马髻,身穿秋香色襦裙,见面就叫我夫人,我的起床气立时便被惊的个无影无踪。
我莫名其妙变成小丫鬟口中的小姐这件事情我还未弄清楚,现在又被人叫夫人,小姐可以随便叫,但是夫人这个称呼不是称呼已婚女子的?这样胡乱称呼合适吗?
我偏着头打量这个妇人,问阿响“她谁啊?”
阿响完美地扮演着一尊雕像。
“夫人今日要去见将军,怎么能穿的如此寡淡?”
这话是对阿响说的,语带责备,我从未见过阿响对我这么敬畏过,声音发颤 “小姐不喜欢穿的厚重,也并不知道今日要去见将军。”
我刚来这院中,阿响就要朝我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套衣服,我嫌琐碎,一直反抗,起初她还坚持后来也只能作罢,我连头发都是随意在脑后低低以发带拴住。可是今天似有不同,好像要带我去见什么将军?
又是将军!
阿响不理我,我只能问这妇人 。
“你谁啊,为什么叫我夫人?今天要带我去见哪个将军?”
中年妇人每跟我说话都要先作揖,礼数周到的我都想跟着做,“回夫人话,我是上将军府中管事,夫人唤我月眉就好,今日您要去蒲将军府中,奴婢是奉上将军命来迎您的。”
我蹙眉,说得好像我真是她家夫人一样“上将军又是谁?”
名叫月眉的中年妇人脸上波澜不惊说着见鬼的话“夫人莫不是糊涂了,上将军是您夫君啊。”
我要是心志不坚,真会以为我自己糊涂了,贝壳男面前我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个,小丫头嘴严,问不出什么。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肯跟我说话的,我有诸多问题排着队打算找她。
他却没耐烦跟我解释了,口中说着这些话您到了就知道了,现在将军在外面等着,时间紧促,还请夫人先行梳妆。
我先被拽着层层绫罗加身,又被按在凳子上描眉画颊,对镜贴花,铜镜中的女子变的陌生起来,是我又不是我,这样折腾下来,竟透出几分明艳来。秦朝铜镜是贵重物,寻常人家根本置办不起,我几乎从未清晰的看过自己这张脸,不过在别人言语中我也能感觉到,这张脸绝对说不上好看,就连吕姐姐那样温柔和善的性子,也只能说我五官秀气,肤色细腻,樊哙嘴巴毒说老鼠眼,蒜头鼻,锅底皮儿。我努力睁了睁眼睛好像也没那么小嘛,鼻子小巧,也不塌啊,黑不黑的,铜镜比现代镜子差远了,影影绰绰也照不清楚,应该也不能太黑吧。
她们忙着梳妆,我也没闲着,一直追问,月眉的回答犹报琵琶半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