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闹!了!
施苒苒也不懂这些,毕竟自己化形没有多久,并不了解人族的习性,因而点了点头,狼吞虎咽继续吃起来。
“急什么?”卫济舟无奈笑着,直到食盒被她扫荡得差不多,才悠悠开口。
“去了趟涟河,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他的一番话让施苒苒略微失望,不过很快就接受了。毕竟在落枫镇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如果轻而易举查到,反而会被质疑那妖的实力。
“但庙内有条密道,直通涟河水下。”回想起庙内一尘不染的景象,卫济舟神情凝重。
施苒苒动作一顿,老妪的话犹然在耳,忙不迭接话:“方才那老妪说,此妖化形后眼蒙白布……”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卫济舟自然明白:“是那妖的习性,亦或是弱点,总之,万事小心,不要逞能。”
听到男子对自己的嘱咐,施苒苒心中暖洋洋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灌汤包塞进嘴里。
翌日午后,大汉所说的祭司过来了。
施苒苒躺在草席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祭司。
男子身量高挑,手持木仗,脸上戴着飞禽羽毛制成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脖颈白皙到几近透明,还是能看出此人皮相不差。
他的声音粗砾嘶哑,似尖刀划过瓷器。
施苒苒观察他的同时,对方也在端详着她。密不透风的面具仿若和肉-身融为一体,拉扯着交接处的皮肉。
“走吧。”祭司点点头,对此次的新娘还算满意,转身离开,两个村民得令,架着施苒苒的胳膊,将她带离茅草房。
不知会被带到哪里的施苒苒索性睡一觉,等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屋内。
镜台,门帘,甚至是木桌,上面都挂着殷红的绸缎,仿若被人血浸染。唯独奇怪的是,屋内并没有放置床榻,想来新娘不会在此处歇脚。
木桌上平铺一件嫁衣,旁边还有盖头,施苒苒挑起来看了看,又凑近闻着,见没有异样,才兴致缺缺放下。
卫济舟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
自从施苒苒被关后,除了用膳时间,他几乎寸步不离跟着她,以防出了差池。小兔子也对清夷道长的纡尊降贵十分受用,甚至偶尔还会造次。
“发现什么了吗?”见卫济舟蹙眉,施苒苒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果见对方目光落向镜台。
“气息凌乱。”各种残存的女子气息散布在屋内,如一只只从泥泞中拼死挣扎的血手。
施苒苒忍不住打了冷战:“那么多新娘都曾经在屋内待过,能不凌乱吗?”
她把这一切归结于卫济舟危言耸听,调整好心态后,才走到镜台前。
台子上木质的边缘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想来在这间屋内时,知道自己无法离开,纵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泄恨。
“姑娘,时辰到了。”外面传来妇人的声音,施苒苒不情不愿走到木桌前,望着嫁衣发呆。
在村民看来,和前面那些哭闹的姑娘相比,施苒苒已经算是比较听话的,因而并未有人进来服侍。
少女用指尖捻起火红的嫁衣,五官皱在一起。
“不会穿。”她拖长着裙摆,把嫁衣放在身上来回比划,瘪嘴道。
压抑的殷红圆领下,褶皱长裙曳地,宽大的下摆在走动时隐隐散发着腻人的香气。
“你们人族双修都这么麻烦的吗?”施苒苒转过身子,将嫁衣夹在脖颈下,原地转了个圈,忍不住笑着,“真好看。”
肩膀被一股力道掰正,卫济舟神情严肃,从她的手中抽出嫁衣:“你又不是真嫁,嫁衣披在外面即可。”
施苒苒点头,也是,自己不过是去会会那只妖,没必要大费周章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于是到了后面,她里衣换成行动方便的短衫,卫济舟指尖轻轻点了下,一道金色的屏障浮在其上,又隐秘消失。
“若遇危险,此法可护你周全。”他还是不放心。
男子从未做过此等伺候人的活,因而手脚笨拙了些。在触及施苒苒灵动的双眼时,手中的衣衫差点没拿稳。
罢了,还是亲自上手,免得出了纰漏。
和往日的衣裳相比,嫁衣确实略微繁琐。卫济舟展开长裙,自后披在施苒苒的肩上,让其原本小巧的骨架正好贴合。
施苒苒抬头,就见男子眼睫垂落,琥珀般的眼眸倒映出道道红色,瓷白的皮肤看不到瑕疵,红带在修长的指缝间穿梭。
她歪着头,莫名回想起卫济舟在擦拭佩剑时,也是这般。
兴许是少女的目光过于灼热,卫济舟睫毛轻颤,如翩跹的蝶翼,唇角紧绷。
“你好厉害,什么都会。”施苒苒从不吝啬夸奖他,在旁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放到小兔子眼里,更觉得新奇。
帮施苒苒系上大带,卫济舟伸手去拿摆放在木案上的万花冠,